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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业迟早要在大爷手里!你剩下那几个叔伯根本分不到什么!”见裴久川一脸无动于衷,蒋诚不甘心地咬牙,“少爷年轻不知道为自己打算,我不能看着少爷犯糊涂!” “是吗?” 裴久川把手帕摔在他脸上:“你怎么为我好?” “少爷!”蒋诚咬紧牙关,“事情是我做的,我不后悔!只要少爷最后能继承家业,剩下的绊脚石就让我替少爷清了!” “啪!” 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所谓的清绊脚石就是去杀人?!”裴久川的声音瞬间低沉下去,“裴渊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是在替我清绊脚石,还是在做他的狗?” “不是这样的!”蒋诚听不得对方怀疑自己的忠心,“少爷在大爷身边没有人!等老爷故去之后怎么办!” “所以你觉得你替他做事,到最后他就会重用你?”裴久川被气笑了,“那你要不要猜猜,后面会发生什么?” “爷爷一去世,他拿到家产,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你。”他把盖在蒋诚脸上的手帕拿开,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 “我无所谓......”嘴角还流着血,蒋诚贪婪地盯着离自己只有几寸的裴久川,“只要少爷能过得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裴久川一哂。 “等你不在了。”他把手帕扔到地下,转身认真地看向蒋诚,“接下来就是我。” “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把裴家掌握在手里,为什么还要留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在家?”看着蒋诚煞白的脸色,裴久川嘴边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的私生子私生女那么多,合心意的大有人在。你觉得他会留一个不讨喜的儿子来算计他的财产?” 蒋诚的脸彻底灰败下来。 “不......”他哆哆嗦嗦,“有我在......” “我会死得更快。”裴久川接下话头,凝视着蒋诚的眼睛,“因为你参与了他做的事,他不会留你,也不会留我。” “少爷!少爷!”盯着他离开的背影,蒋诚撕心裂肺地大喊,“不!不会变成这样的!” “找到他们去哪儿了吗?”裴久川没理会身后嚎啕大哭的蒋诚,一把合上了门。 “监控最后拍到的画面是在郊区的高速上。”曲七接替了小鸽子的工作,“他们后面就不见了......” 吕骄阳的眸子闪了闪。 “准备警力。”他吩咐,“现在出发。” “诶?”曲七一脸茫然,“徐处在哪儿啊?” 裴久川没理他,看了眼吕骄阳:“你们先去,我等会儿到。” 说着,他也不撑伞,直接冲进了雨雾之中。 ———————————— “我不觉得你这种人会有什么同情心,把我的命当回事儿。”徐宵耸耸肩,“自从知道有人在针对我之后,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杀我,一直留着我的命?” “等到看到你和陈芊的合照时,我才想明白。”在雨中淋得太久,他不由咳嗽了两声,“你不是不想杀我,是没法杀我。” “阿久来市局的事,你应该是在他报到之后才知道的吧?”徐宵盯着裴渊。 “我跟他不怎么亲,之前说过了。”裴渊笑笑,“他去做什么我了解的晚,有什么不正常。” “世界上那么多工作,他又是裴家的少爷,做什么不行,非要来市局。”徐宵低头笑了笑,“他来市局,是因为我在这儿,对不对?”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又咳嗽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止住,“这是你父亲的授意,你之前做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把阿久放到市局,就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再犯错。你们彼此对这件事心里应该早就有数,这么多年你一直没动手,也是因为你父亲在看着。” “可能他今年身体不好不能再约束你,或者我把念念带回来成为了刺激的诱因。”浑身都在发冷,徐宵忍不住往屋檐下退了几步,“总之你选择了在这个时候动手,说明你没有顾虑,或者......” 他笑了笑:“你已经不在乎可能会有什么后果。” 轰隆隆的雷声响起,几乎压下瓢泼的雨势。 “我能怎么办呢。”裴渊站在原地,轻描淡写,“我那几个弟弟都是不成器的废物,裴家总不能落到他们手里。” “所以你就放任陈池鱼一个女孩流落在外?”头有些晕,徐宵伸手扶住墙,“把念念扔在祁家不管?” “我会补偿他们的。”裴渊摇头,“这两个孩子这些年在外面都受苦了,我知道。但有些事没他们想象得那么简单,我也有苦衷。” “既然念念都能理解祁承......”他往徐宵的方向走了两步,“他也应该明白我为了让他得到最多的利益,付出了多少心血!忍耐了多少年!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相认!” 这个时候,裴渊看上去没有那么像裴久川。 那双眼睛微微挑起,和天空中聚积的卷积云一样阴沉:“等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我们一家人可以好好坐下来谈一谈,就不用你这个外人操心!” “陈芊呢?”徐宵并不接话,“她怎么死的?” “是因为念念吗?”惊雷一声一声炸开,他抬眼,“所以你对念念的执念才这么深?” 裴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雨水落在那条不明显的纹路上,很快窸窸窣窣地生出更多的纹路来。 “是我对不起她。”沉默了很久,裴渊摇了摇头,“我该陪在她身边,而不是......” 而不是直到几个月后,才知道他们还有一个孩子。 “我想给他们最好的东西......你不懂......”裴渊继续摇头,“你不明白的......” “你给他们什么了?”头开始慢慢的疼,徐宵把身体又往墙上靠了靠,“户口本上父亲一栏的不详?还是出生证明的空白?” “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考虑过别人,你只考虑了你自己。”徐宵的视线有些模糊,“你给陈芊许下实现不了的诺言,是顾忌自己的名声。不照顾陈池鱼跟念念,是为了去争家产。就连这么大手笔的折腾我,也不过只是想满足扮演父亲角色的需要。你试图让自己以为我照顾不了念念,只有你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可惜。”看着脸色越来越差的裴渊,他微微一笑,“念念对祁承倒是还有印象,至于你......” 徐宵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在裴渊插进口袋里的手上一扫:“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裴渊的手蓦然攥紧,冰凉的枪管贴在皮肤上,瞬间让他清醒过来。 “没关系。”他把发梢上的雨水捋掉,“他还小,以后总会知道的。” 说着,他抬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