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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定,金属与金属撞击的嗡鸣声继而响起。 那剑柄也没有如期顶在她的小腹上。 她只觉得身上忽然湿了,一阵惨叫声随之传来,睁眼见到的却是一副令人作呕的动魄场景——那个逼她喝汤药的侍卫整个小臂都被利器生生砍断,血液正不断向她喷涌而来。 “啊!” 她惊恐地一边尖叫着,一边就要向后退,双臂却仍旧被两个侍卫死死卡住。 “放手!” 皇帝隐含怒意的声音出现在屋门口,那两个进退不得的侍卫面面相觑,怔怔望着那个被切断了手臂的同伴痛苦地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南华见竟是皇帝出现,泪水终于决堤:“陛下!臣妾......” 皇帝早已走进房间,手上握着一柄纤细的剑,并不举起,只对身后的近卫军说道:“审,给朕仔细审!” 这时愣在皇帝身后的几个近卫军才恍然惊觉,七手八脚地将那几个人押走。 南华摇了摇头,眼睁睁见那些侍卫被带走,她由心悸变得心凉:“臣妾没事,他们.....” 皇帝的神色很不好,阴着脸挥了一下手,示意紫晶等人退下。待下人都走光了,他手中纤细的剑突然软了下来,南华定睛一看,才发觉那只是一根极薄极韧的鲛绡。南华心中不由暗自惊叹,皇帝的武艺高强是众所周知之事,然而南华却不知他内力竟精纯到可以随意化丝为剑的地步! 皇帝自顾自地将那鲛绡重新缠绕在手腕上,方才说道:“这件事朕会暗中处理好的,你放心。” “陛下!”南华之前虽然一直看着皇后被陷害而不敢反抗,心中只有同情和怒意,然而事情真的到了她自己身上,她却很难再压住心中怒火:“除了沁淑妃,谁还能调动唆使近卫军伤人?一个月前,她险些害死皇后娘娘,现在,又将矛头对准了臣妾,您始终纵着她,就是置臣妾和皇后于万劫不复之地啊!” 皇帝听着她的话,神情始终愤恨而纠结,终而他目光一停,眼中透出少有的杀气来:“刚刚来的根本不是近卫军!” “陛下已经确定是谁了对不对?”南华迅速擦着眼泪。 皇帝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坐在屋中的椅子上,说道:“那几个人手心都有粗重的摩痕,多半是长期抓拽船上的缆绳所致;面色黑漆粗糙,多半是长期在海边暴晒所致。征海军的人,魏紫婧指派。” 南华艰难开口道:“魏紫婧?” 皇帝的目光如水一般清澈透析,他蓦然看向南华的时候仿佛要洞穿她一般:“魏紫婧骗你入宫弑君,你迟迟未动手,又有了身孕,她难免不采取措施。” “陛下,今日人赃并获,就算他们有意撼动朝纲,只怕也会失了人心。陛下一定要好生惩治他们!”南华忍不住进一步说道。 毕竟刚刚若皇帝再晚来一步,只怕她腹中胎儿已然被害。即便这孩子不是皇帝,她心中存在着愧疚,但毕竟这也是活生生的一条命啊! 皇帝听着她的话蹙紧了眉:“朕今日这么早过来,其实是想告诫你,昨日扰乱朝纲的事如果你敢做第二次,朕不会顾及你父亲和腹中龙种,也一样会处置了你,明白吗?” 南华忽然语塞,心中生出无限的凉意:“陛下......” 皇帝仿佛并不想听她多说什么,继而说道:“德昌皇子旧部的问题朕早有计较,你在德昌皇子身上乱做文章,就是在扰乱朝纲!” 皇帝的话说得万分严重,南华心中一惊,就势一跪:“陛下恕罪,臣妾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皇帝看着南华,深深叹气,伸手拉了她一把:“你起来坐吧。” 南华见皇帝语气缓和,心里一颗石头终于落地,顺着皇帝手上的力量站了起来,坐在皇帝身边的椅子上。 皇帝接着说道:“朕没准备和明太妃交好,你明白吗?” 第39章 找准站位 南华听着皇帝的话, 说道:“臣妾知道不该插手陛下和皇后娘娘的事,可是臣妾实在看皇后娘娘太过委屈,臣妾是看不下去......” 皇帝却并没打算听南华的解释, 打断道:“皇后做事自有皇后的道理。你这么一来, 她的委屈白受不说,朕在朝中做的工作, 也必须推翻重来。你在段府三年,难道鸿羲就没有跟你说过, 朕曾经险些被德昌皇子害死在宫里吗?一个佛面兽心的皇子, 朕还要赡养他的母亲, 尊他做兄弟?” 南华听着皇帝的话,突然自责不已,她蓦然站起:“陛下, 臣妾无知,臣妾......” “罢了。”皇帝烦躁地一抬手:“你也是怕你和孩子受连累,朕不怪你。朕要你继续伪造德昌皇子信笺,既然木已成舟, 就这么错下去吧。这些年朕也将靖野军和征海军的筋骨更换大半,下面我们就大肆宣扬德昌皇子的佛性,让那些德昌的旧部骑虎难下, 只能和朕保持一条心。” “是。”南华听得皇帝开口让她帮忙,欣喜地应是:“臣妾一定竭尽所能!” 皇帝说完,也并不准备在她这里多待,站起身来:“吩咐下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今天的事朕会好好处理。另外,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看着皇帝看向自己不一般的眼神,南华心中突然萌生一种强烈的罪恶感。 “陛下放心。”她垂声应是,却在皇帝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忍不住说道:“陛下,去看看皇后娘娘吧?” 话一出口,却又觉得自己问得多余。原本她为了保住鸿羲的孩子骗了皇帝,已经是天大的不妥,此话一出,却又好像自己得了什么便宜一样。 皇帝敏感地回头看了她一眼,说道:“昨天的事,本是朕和皇后商量过的。你的徒生事端让皇后白白受罪了。” 南华尴尬地看着皇帝:“臣妾不知,是臣妾错了......” “不必说这些了,朕不怪你。”皇帝看向她的神色不再淡漠,反倒凭添了一丝温暖:“你这么做,倒是救了明太妃一条命,也算为你腹中的龙嗣积德吧。” 直到皇帝走了很久,刘太医才姗姗来迟,见到下人们正七手八脚地洗刷揽月阁的血迹,吓了一跳:“婕妤这里是怎么了?” 南华见刘太医来,终于踏实下来:“刘太医,刚刚本妃吸入了一种花香,忽然觉得浑身无力,现下已经好多了。” 刘太医诚惶诚恐地上前为南华细细诊脉,说道:“婕妤无大碍,安心养胎即可。臣给婕妤开个安胎养神的方子,婕妤按时用药就好。” “本妃刚刚吸入的是什么东西?”南华问道。 刘太医神色一紧,结结巴巴地说:“其实婕妤吸入的应该是混在花粉中的软筋散。只怕是早早被人滴入花苞,今日院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