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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的和尚海公在僧房偷|情之事。笔者以一阙词将二人那点子拉扯写得明明白白,最后以一句“可惜菩提甘露水,一朝倾在巧云中”收尾,可谓形象辛辣。 顾缜一回想,这下不止是红了耳朵,神情羞恼,伸手作势打谢九渊的嘴。他这般可爱,惹得谢九渊低笑起来,“看来是看过,还记得清楚。” 被调戏狠了,顾缜起身要走,谢九渊将他拉回来,压倒在蒲团上,炙|热绵密的亲吻叫人沉醉其中,缠|绵辗转,哪里还记得身在佛前。 次日,一队先行京卫赶至山下,其余人马已经遵调令行军入黔,这是顾缜早就安排下去的。谢九渊毫不惊讶,立刻下山检视这队先行军。 他们都一样,该做的事情,绝不会因私情怠慢。即使做出这样的决定,意味着他们一个将身临险境、一个将寝食难安。 “陛下,那猴子叫大猴子带走了”,三宝抹着眼睛上来禀报,很是不舍。 顾缜笔尖一顿,应了声“好”。 本该如此。 那就顺其自然。 谢九渊修整了列阵,回到山上,与顾缜二人一切照常,该看奏章的时候看奏章,该谈公务的时候谈公务。 到了晚上,相拥而眠,一夜无话。 天光渐亮,离别在即。 顾缜枕在谢九渊的胸膛,看着透过纸窗显得蒙昧不明的晨曦暗光。 良将怎么能不上战场。 他抬起头,用手指在谢九渊的脸上轻划,勾勒出他的俊朗眉目,勾成心中的一幅画。 谢九渊任他在脸上作乱,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最终分别之时,谢九渊跪地一拜,起身一吻,转身出了门,下山上马,领着京卫们策马奔驰,朝着黔西的方向急行。 他们刚出城门,顾缜就召集了群臣。 启元帝宣布,突闻澜沧国大兵压境,朕急派钦差谢九渊领京卫前去巡查,赐虎符,可调黔省诸卫,传令下去,不遵虎符调令者撤卫,卫中兵士不论大小一律解甲归田。 此令一出,众皆哗然。 陛下再怎么宠信谢大人,也不能把边|疆军情交给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文官吧?儿戏至此,都快有先帝爷的风范了!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启元帝问。 文党心怀不轨,恨不得启元帝和谢九渊出个大丑,自然无人站出来抗议,其他的要么没那个胆,要么没那个心,于是,竟是一片安静。 虽说早有预料,但见他们全都如此,启元帝心中不由得叹了口气。 最后命道:“明日下山,启程回京。” “臣等遵旨。” * 顾岚一时没能劝住,谢十一和猿斗就怒气冲冲地跑到了王泽跟前,质问:“王大人!你为什么放人!” 他们收到消息,王泽将抓捕的官员全都放了回去。 王泽刚要解释,猿斗这个暴脾气已经对王泽怒声数落起来,骂得是对仗工整、文采斐然,王泽动了动嘴巴,干脆闭口不言。 顾岚慢悠悠地走进来,喝止了猿斗,略一停顿,才问王泽:“可是京中牵绊?” 王泽一摇头又一点头,怔了怔,自嘲一笑,才答说:“世子聪慧。还有一缘故,也许你们还未听闻,澜沧国调了两万大军压境。” “两万大军?!”猿斗一愣,“要开打了?” 他话音未落,就收到了在场所有人不善的眼神,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猿斗讪讪一笑,挠了挠脑袋,缩到了一边。 谢十一这时动了脑子,分析道:“王大人是京|官,不能调地方军|卫,可是黔西其他官员以此要挟?” 王泽点了点头。 “是在下鲁莽了”,谢十一拱手给王泽赔了礼,猿斗这才明白过来,也不好意思地跟王泽道了声抱歉。 顾岚心中却满是对谢九渊与皇叔的佩服。 他们怎么能料得这么准? 猿斗愁道:“我会打仗,可是我没兵啊,这下怎么办?” “你会打仗?你领过兵,上过战场?”王泽看了眼这彪货,奇道。 猿斗一挺胸膛,骄傲道:“我虽没领过兵,但也为父兄献过计,一起讨过战术。” 大家都沉默了。 猿斗一急,“我真的会打仗。” 江载道一直跟个影子似的自顾自站在边角,这时候出声“附和”道:“嗯,你真的会打仗。” 语气中的揶揄把猿斗气得直翻白眼。 他们吵闹过了,顾岚才放出了消息,说:“大家不必着急,陛下已经派了谢九渊大人与京卫前来,不日就能到了。” 王泽面上一喜,又是一愣,喜的是事情有了转机,愣的是陛下消息竟然如此灵通,到底隐藏了多少势力? 见他猜疑,顾岚装没注意,放任他去猜。 江载道这次是真的疑惑了,皱着眉说:“谢大人会打仗?为何派谢大人来?” 不仅是于理不合的问题,陛下这样用人唯亲,恐怕是要出问题的。 他这话一出口,顾岚和谢十一都炸了毛。 谢十一板着个脸,说:“陛下自有决断。” 顾岚笑了笑,说:“谢大人奉陛下旨意前来,现在圣旨都没见,还是勿要妄测的好。” 若说谢十一是扯大旗,顾岚就是明着压人了,江载道不傻,见这二位如此反应,尽管自认怀疑得没错,也只得闭口不提。 顾岚:“近日咱们就尽量别出去了,静观其变吧。” “是。” * 在乡民寨老的帮助下完成了葬礼,芒筒芦笙造出的热闹尽散,卜羲朵坐在地上,身边是他的阿爷以前爱做的竹椅。 苗|人信祖先守护,传说人死后有三魂,一个投胎转世,一个在坟边,一个留在家中保佑亲人。于是他不点灯,也不说话,就静静地坐着,假装阿爷还在,还像往常一样坐在竹椅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有人走进屋内,用火引点亮了灯,声音中压抑着怒气:“去睡觉。” 卜羲朵不理他,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这个大活人。 灯下,卜羲朵苍白了脸,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失去唯一至亲的悲痛消耗着他,他还不肯休息,轮到他守寨巡夜的日子,他都不准别人替他,于是把自己弄成了这副模样。 “卜羲朵。去睡觉。”阿大提高了声量,又说了一次。 卜羲朵动了动,这才抬眼看他,只说了两个字:“出去。” 阿大动了怒,一把将卜羲朵拎起来扛在肩上,三步两步上了楼,把人往床上一扔,“睡觉!” 卜羲朵被扔上|床,气得拿床头的竹蚂蚱、竹蝴蝶等等小东西砸他,“要你管,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阿大不为所动,躲都不躲,冷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卜羲朵一怔,清醒过来,把手中的东西随手一扔,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