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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疯癫之症,更有甚者还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元让并没有理会那群人。 他继续着他那可笑却毫无曙光的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他的敏锐的听觉捕捉到了远处嗓音犹如出谷莺啼的歌伎清唱的一曲。 “…… 排云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歌伎的嗓音极为灵秀动人,却终究少了几分愁绪感情,多了几分调笑狎昵,仿佛是在讽刺他的可悲。 元让愣神,仰起头来望着天边飘卷的流云—— 你说你以后再也不会离开我,你说过即使我讨厌你也不会走。 你还说过你最喜欢我。 骗子。 总是骗我。 …… 随着他朝相反方向的走远,歌伎的吟唱之声逐渐淡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走到了哪里,路人的身影也渐渐远去,直至所见之处空无一人。 元让终是再也支持不住,猛然抽刀撑住自己的身体,俯下身子,任凭泪水肆意滑落。 先生,我不闹脾气了。 你回来……别躲我了。 元让蜷起身子,把脑袋埋在臂弯里,用尽浑身力气压抑着。 就在他几近崩溃绝望之即,忽然有一人自背后而来,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身。 从起初的小心翼翼,再后来感受到他并没有排斥之后,便加重了力道,把元让紧紧扣在怀中。 “回家吧,跟我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我,我是能用be桥段打出he结局的人。 黑化版小剧场: 就在元让几近崩溃绝望的时候,一股异香直冲鼻端,使他丧失了反抗的力气。刹那间他的后颈一痛,眼皮沉重地阖上,背后的来人一手刀便把他敲晕了。 …… 不知过了多久,待元让醒来,发现自己正身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无尽的暗。 他的双手被特殊的链子反绑着,莫说挣脱逃跑了,就是松动都别想松动一下。 元让扭身试图挣扎,却并不能挣开哪怕一道缝隙。随着他的动作,细细的链子磨在地上拖着,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你逃不掉的。” 灼热的气息扑在元让耳畔,而后耳垂触到了一阵湿热——被温软的唇舌包围。那人不但用力吸吮着,甚至一边用右手不安分的轻掐着他的脖颈。 元让仰头倒吸一口凉气,咬紧牙关伸长脖子,努力忍耐住敏感处被挑拨的反应。 沈砚见他还欲挣扎,轻笑一声,忽而化吻为咬,牙尖划破薄薄的肌肤嵌入内里,唇上满是嫣红的血。 血腥味弥散。 —————— 拉灯和谐!!!! 第61章 结局之痛 回家? 家,这是个从来没有出现在元让认知里的词。 白衣人的声音习惯性地带着熟悉的暖意,就如同他的面具一样。 但元让无法否认,沈砚待他永远是这样温柔。 而这似乎也并不完全是他的面具,或许是他更深的内里也说不定。 那种真正的、只对着他一个人掏心掏肺的温柔。 “沈砚。”元让忽然道。 这是他第一次叫先生的名字。 “我在。” “沈砚。” “嗯?” 元让试探性地唤了两声,也没了下文。 半晌,他猛地挣开沈砚的怀抱,赌气般捏紧拳头以极快的速度朝他腹部挥去。 这一拳看似气势汹汹,实则却在触到衣料的那一瞬就收了手,元让气道:“你为什么不躲开!” 搞得他都不能理直气壮地发脾气了! 沈砚被他一下子推开,又继续上前揽住他的肩膀,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只要你不再气我,怎么打都行。” 他顿了顿,侧脸靠近贴住他的右颊,语气里带着一丝笑意:“别打脸,若是打丑了,你就更不想要我了。” 元让被他逗笑了,睫毛小幅度地颤动了一瞬:“欺师灭祖的事情我可不干。” “不是欺师灭祖,是谋杀亲夫。”沈砚纠正道,状似认真。 他敏锐的觉察出元让对他的态度似乎改变了——更放得开,也更随意了。 而在从前,元让对他还是显得太过乖巧,也太过拘谨了些许。 这其实是件好事。 元让顺势蹭蹭他的脸,好奇问道:“你方才说的回家是什么意思?” “有妻,则为家。”沈砚的眸光微闪,嘴角扬起一抹肆意的弧度:“你是我的妻,我们也该成家了。” 元让一愣,压根儿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随即而来的便是心头涌上的一阵狂喜,并且马上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喜悦——把沈砚一把横抱起就往天上抛。 沈砚:“……”要命嘞。 好在他反应也够快,提起真气潇洒地一翻身,稳稳落地。紧接着就是一个眼神默默扫了过去。 元让心虚地朝右边挪了两步,朝他赔笑。眼神飘飘飘忽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刚刚好像干了件不得了的事情。 过了一会,他见沈砚的面上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便溜溜达达跑过去凑到他眼前:“那我们……去成亲吧。” 沈砚郑重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走罢。” 夕阳拉长了两人并肩的身影。 此生,幸甚有你。 我必不负焉。 * 江彬最近不是很开心。 先前还一脸万念俱灰、要死要活的元让,在跟他们道了别之后就头也不回地拉着自家刚找回来的“媳妇”跑了,说是要去别的世界去拜父母入祠堂成亲。 瞧瞧,人家这都要成亲了,可他姓江的都快二十五了,媳妇还没个影儿。 不,影儿还是有的,在他梦里头。 反正梦里什么都有。 自从上回差点被毒箭一发穿心之后,朱厚照就严肃地警告他要护好自家的小命,并且为此还又挑了一群亲兵守在他身侧以示决心。 不管江彬心里怎么想,面上也只能诺诺答应。 正德十五年。 八月的清江浦虽有些暑意,但景色却是极好的。 清水淙淙,鱼虾浅底,时不时还有大鱼扬起尾巴往水面上甩。这一甩就勾得朱厚照心痒痒。 “江彬啊,随我一同下水钓鱼如何?” 江彬的第一反应就是犹豫——朱厚照生在北方,是个典型的旱鸭子,而他虽然会水,却不怎么精于此道。 见江彬犹豫,朱厚照不悦道:“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 江彬的眼里满是恳切:“陛下,就在这岸上钓罢……” 朱厚照一甩袖子:“岸上有什么好玩的!张永,你去备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