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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便允了你入府,但若他日相见,陆某定不会手下留情”陆离缓缓收起杀气,磁性的声音中杀意却一点也没有少。 白苏也只能厚着脸皮向他欠身,“多谢陆少卿。” 其实在知道陆离身世背景那时,白苏就有些歉疚。陆离作为北魏的降臣,在雍国必然饱受鄙夷,又被故国之人唾弃,那曾经骄傲的尊严早已经支离破碎了吧,她却屡次戏耍于他。 虽说刚刚开始画他裸/图,是为了报复陆离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她,后来也都是逃命之余,心中不平而顺便为之,但终究还是有些亏心的。 进了主厅,里面的简朴也超乎了白苏的想象。陆离身为一个从四品的少卿,即便手上没有什么实权,也不应当穷成这样啊? 不过转念想到陆扬那一身华服,白苏便明白了,他的钱财,恐怕全花在了那个唯一的弟弟身上去了。 陆离是个直来直去的人,略过了寒暄之类,便直奔主题。 “七王遇刺,太子被禁足,朝中乱了套了,北疆局势不容乐观......”陆离说到这里,看向白苏,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厌弃,“男人谈论朝中大事,你一个妇人怎的如此不知进退” 白苏低着头,暗暗翻了个白眼:我怎么知道你一上来便说朝中大事 尽管对他这种找茬的行为很是不满,白苏还是耐着性子道,“夫主,请容妾告退。” 顾连州嗯了一声,白苏如获大赦,迈着小碎步,快步走了出来。 “素女。”陆扬站在偏房的廊下,一袭墨紫色的华服显得十分扎眼。他的容貌与陆离有五六分相似,样貌上佳,却算不得十分俊美,然而陆离刚硬的气质是在战场厮杀中锤炼出来的,便是那一双狠厉幽冷如狼的眼,便比眼前这个看上去文弱弱的少年胜出千百倍。 白苏本不欲搭理他,然而院子就这么大,溜达到哪个地方,也都在彼此的视线之中,于是索性走了过去。 “珍儿......” “请你注意措辞,二姐她如今是政阳王世子的白夫人,你如此唤她,若是被有心人听见,岂不坏她清誉”白苏毫不留情的打断他。 陆扬脸色铁青,握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成拳头,狠命的压制住自己一拳打上去的冲动,咬牙道,“我待她是真心的,你为何耍近计谋要拆散我们?” 白苏忽然觉得自己过来与他争论这个问题,十分可笑,眼前的少年根本就不知世事险恶,就如刚刚到这个世界的她。 白苏真有冲动问问这陆扬是否也是从别处穿越来的她在这里摸爬滚打,做了许多错事,受了许多伤,如今才真真看清形势,然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古代人啊 那日她在景春楼念词,说的那些话,已经再直白不过了,他竟然到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 “陆少卿真是太过保护你了。”白苏最终得出这个结论。 “我问你为何要拆散我和珍女”陆扬白皙的额上青筋暴出,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白苏也不甘示弱的怒视着他,冷声道,“因为你是个懦夫” 白苏看着他扬起的手,厉声道,“你的拳头就只敢挥向我一介弱质女流吗珍女被人所劫之时你怎么不奋起反抗你不打怎么知道自己救不了她你根本就是个懦夫活在你大兄羽翼下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我凭什么把自己的亲姐姐毁在你手里” 陆扬无力的落下手,心中已经隐隐知道自己的错,却忍不住辩解,“他们十几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打不过,况我当时只是回城搬救兵。” 白苏冷哼一声,“当日,我府上一名剑客独自救下她。并非他能以一敌百,不过因为‘忠’之一字。” 婆七绝对可以以一敌百,然而,白苏如此说来,不过是想告诉陆扬这个道理,“剑客可以因为一个‘忠’字粉身碎骨,无论何等绝境,绝不弃主而你陆扬的真心,究竟价值几何?” 言尽于此,若是他依旧不明所以,那便是无药可救了。 白苏转身之际,却见一袭玄衣的陆离站在主屋门前,神情凝重,却是破天荒的没有怒视她。 白苏汗颜,陆府本就这么大点地方,方才她情绪激动,声音过大,想必屋里那两个六识敏锐之人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 “从明日起,你便到虎贲营中去吧。”陆离磁性声音中,略带一丝无奈。 陆扬今日的性子,都是因为他太过保护,太过纵容了啊。 “大兄,我,我想去其他军中。”陆扬眼眶发红,目光中却露出一丝倔强。 白苏看着他这模样,觉得似是与陆离又像了几分。 顾连州背手立于门内,一贯清贵的声线,淡淡道,“去政阳军中吧。” 政阳军是常胜将军顾汾麾下,纪律严明,绝对不会徇私。 陆离深深看了白苏一眼,目光中并无实质情绪,仿佛仅仅是看而已,只停留瞬间,便转身回了屋里。 陆扬狠狠揉了揉眼,甩袖而走。即便他明白了缘由,心中依旧无法释怀吧。 白苏拢着袖子在廊上坐了下来,盯着一堆萝卜叶,仿佛嗅到了尸骨的味道。 如今,大战一触即发啊...... 第二卷 强强相遇 第一零九章昭德公主 第一零九章昭德公主 从陆府回来后的几日,白苏立刻着手处理纳兰名下的产业。 眼看大战在即,白苏很想能帮到顾连州,然而她除了略有资财,着实什么也拿不出来。她没有强大的家族后盾,只有纳兰修一个空名头,用来提高身份倒是可以,战乱之中毫无作用。连着几日来,顾连州都把白苏带在身边,便是晚上睡觉时,也允许白苏与他同床共枕,虽则顾连州这人惜字如金,非觉必要,绝不多说半个字,但白苏心中依旧美的冒泡。 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今日一早领着白苏到景春楼喝茶。 坐在景春楼的雅间中,白苏一边煮茶,一边偷眼看那个自顾弈棋的一袭青衣,心中感叹,现在整个尚京再也找不出一个如顾连州这般淡然的吧 白苏是茶道行家,又是成日变着品种的给他煮,几日下来,白苏总算摸着他一点喜好,顾连州十分偏好气味甘洌苦涩的茶,最爱的是冻顶乌龙。 “夫主。”白苏递上茶水。 顾连州应了一声,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