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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他整个人都石化了:天台上站着两个黑衣男人! 林海洋揣着防身的户外手电,飞扑到监控前面细看:两个黑衣男子面对面地站在大雨里,互相揪着对方的衣领,好像在争吵着什么。 林海洋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隐约分辨出,其中一个男人竟然是苏鑫! 另外一个男人好像比苏鑫高一些,他们俩推搡着争辩着什么,情绪激动,互不相让,都在大雨里淋得精湿。 风声、雨声、雷电交加。 林海洋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而且好像他们的声音也并不够大。 林海洋紧张地思索着:师哥为什么来这里吵?那个人是谁啊?这么大雨,回到自己房间里好好说话不行吗?毕竟被雷劈了就不好了啊。 林海洋正踌躇着,要不要出去劝一劝? 突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天台,林海洋分明看见,苏鑫被那个男人推倒在地,狠狠地压在了身下…… 下一秒钟,他们俩滚在了一起,苏鑫好像在痛苦地挣扎。 林海洋还没反应过来,屏幕里苏鑫的裤子就给扒下来一半儿。 林海洋如遭雷噬!大为震惊!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流氓还有这么耍的吗? 我师哥的贞洁! 这人嘴欠但是也要面子的啊! 于是瘫痪在轮椅上的林海洋,干了一件手比脑子快二里地的傻事儿。他下意识地打开微信对连怜说了一句:“报警!快报警!” 然后林海洋大义凛然地举着一早儿放在床边儿防贼的消防斧,大义凛然地冲进了雨地里,大义凛然地一声断喝:“你放开他!” 强光手电到处,苏鑫和那个男人无所遁形:那两个互相拥抱、互相亲吻、衬衫洞开、裤……总之是衣冠不整,臭不要脸的狗男男尴尬地抬头看着林海洋,嘴唇分明还咬合在一起呢…… 林海洋吓得一闭眼,画面太刺激了,他还真是没眼看! 没想到大风大雨大半夜,坐着轮椅的林海洋居然冲了出来,苏鑫饶是聪明机变也当场宕机了。 另外一个男人么……他怔了怔,冷笑了一声慢慢地站了起来,他指着林海洋质问苏鑫:“你……你到底要把这个小白脸养在顶楼多久?啊?苏鑫?残障培育啊,没想到你口儿这么重!”大雨里,那个人擦了一把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地狠狠甩了一把,他朝苏鑫大吼:“那你还要我回来干嘛?啊?我们最私密的地方都住了别人!你说!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说完,他扭头就走,毫不犹豫。 苏鑫并没有立刻站起来,滂沱大雨里,他朝那个男人伸了伸手,嗫嚅:“不是,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他没能拦住那个男人,只是躺在烂泥里,看着那个人远远离去的身影,束手无策。 呆了好一会儿,苏鑫慢慢地爬了起来,也不管衣冠不整,也不管浑身湿透,他恶魔附体了一般,通红着眼眶,恶狠狠地扇了林海洋一个嘴巴子,闪电之下,照的他那样咬牙切齿地:“要你多管闲事!要你多管闲事!” 就在此时,带着武警官跑上来的连怜发出了一声尖叫:“啊!!!!你们在干吗????” 衣衫半裸的苏鑫和颤抖流泪的林海洋。 太尴尬了。 武警官下意识地回过身,挡住了连怜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这位人民的好警察才灵魂归位,他小心翼翼地问林海洋:“小林,可以啊,想不到你瘸了咣叽的,还有这爱好?那什么?苏鑫,林海洋,你们俩还报案不报?咱们可说好了,咱国家可没有猥亵强奸男性的罪过儿。至多……至多给他定一个伤害……那个什么……未遂……” ☆、春日游 杏花吹满头 鉴于所有当事人都不想继续追究的这个尴尬局面,武警官决定把案子销了。他是个作风老派的警察,今天晚上这个事儿吧,关着两个小伙子的名节,啊,不,名声。 毕竟,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虽然决定不惊动官府了,作为警察同志,老武肯定免不了批评教育这帮损色儿一番:“年轻人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啊?传出去你们俩还怎么做人?以后还有谁家的姑娘敢家给你?这一辈子不就毁了么?哎……太不自尊了。”回头再说苏鑫:“年轻男孩子家,半夜三更,光着膀子出来晃,啊,露那么多,你也太不自爱了。人家怎么不和别人那啥啊……你自己也得找原因啊……” 苏鑫咬着后槽牙听着,气得鼻孔里都快喷出来PM2.5了。 连怜在一边儿听着,心里居然有一瞬间三观崩塌地感激无差别性侵犯这回事儿了。 活久见!你们!男生也有这么一天! 你说我国人民潜意识里荡====妇羞辱女性受害者这其实是不客观的,这就是摊上这个事儿男女都一样,人家流氓苍蝇不叮无缝蛋的节奏!无差别伤害!受害者都得反省自己!甭管男女! 连怜再看看一脸忠厚认真的武警官,觉得他这番话说得推心置腹,肯定是认真的! 你还真就不能认为他说这个的时候没安好心,他是由衷地觉得自己是为你好。 叹……观念问题啊…… 根深蒂固啊! 凌晨,苏鑫公寓里 连怜本来决定闪婚之后见林海洋有点儿躲躲闪闪的。可这一回出了事儿,连怜狗揽八泡屎的本性再次暴露无遗。她大大咧咧地推着林海洋,不由分说回了苏鑫的单元,先是指挥着苏鑫帮林海洋擦身、换衣服。 下一步她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地冲进了苏鑫的厨房,给他们俩熬酸辣汤驱寒。 苏鑫在浴室一边儿伺候着林大爷,一边儿“啧”了一声:“河边儿没长草,也来撅嘴驴。” 长了狗耳朵的连怜在厨房问:“苏鑫!你说什么?” 林海洋揉着让苏鑫打红了的嘴巴子决定反水:“他骂你。” 连怜一拍菜刀,断喝道:“谁骂我?” 苏鑫吓得赶紧一边儿摇头一边儿杀鸡抹脖子地朝林海洋打手势:“没有没有,夸您心灵手巧能劳动呢!” 林海洋有了靠山一样,白了苏鑫一眼。 连怜嘟囔:“这还差不多。” 二十分钟之后,被收拾得温暖干燥的林海洋让苏鑫从浴室里挪了出来,盆栽一样地被搬到了客厅里。 苏鑫自己则披着一床摊子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沙发上。 连怜连白了苏鑫一眼,接过来林海洋给他擦头发,动作麻利,大开大阖,看着跟他妈有一拼。 客厅里的气氛诡异,林海洋坐在轮椅上,觉得仿佛是身处吵架的父母当中,手脚都没地方放,胸中似有千言万语,但是左看右看,真是胸中一部二十四史,不知道从何说起。 尴尬地沉默。沉默了好久。久久无言。 就在连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