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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题发挥,叫他们收拾东西滚回去。 想到这一点的路寒祁压下心头的火气,脸上又恢复成冷淡淡的模样。他虽然不能对这人怎么样,却也是不能放过他的,“把皮带给我。” 听到路寒祁声音的那人一愣,“啊?” 路寒祁眉宇中又透出几分厌烦来,“把皮带解了给我!” 路寒祁这话带了火气,那人也不敢再犹豫,把腰上的皮带扯了递给了路寒祁。 路寒祁结果他递来的皮带,把那韩景宇被压直的胳膊捆了起来,交缠着绑了个结实才固定上那孔洞。韩景宇双手一下子动不了了,可是那双长腿却依旧凶狠,三个人三双手压着他的脚踝都制不住,还险些被韩景宇踹开。 路寒祁又拿了一人的皮带,把韩景宇的双腿也一并捆了,最后还不放心似的,将那双手双脚捆在了一处。 这下子韩景宇再也挣扎不能了,他全身都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只有那一双眼,跟刀子似的,戳的人心头发寒。 有几个人看到韩景宇的目光都心头发毛的不敢看,路寒祁就把他的帽子揪下来,把韩景宇的眼睛遮住,将捆的结结实实的韩景宇踢到路边的灌木丛里去了。韩景宇的枪他们也不拿,跟着一并踢到灌木丛里去了。 解决完这一切的路寒祁才露出一点笑意,冷哼一声,又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到确实是没有人才离开了。 旁边有人问他再怎么办,路寒祁说,“就把他丢在这儿,这鬼林子野猪都见不到,还能把他怎么来了。” 旁边几个人其实心里也并不怕,反正这事儿是路寒祁领的头,真出什么事儿也连累不到他们身上来。最后他们都心安神定的走了。 那边的权匀、刘孜锦也是心安神定的。反正他们可什么都没做,路寒祁对梁耀做什么他们不知情,以后梁耀怎么报复路寒祁他们也半点都不知道。真是,多好的主意。 这一路都是空着肚子的,几行人在路上早就不知道把钟源的列祖列宗问候多少遍了,可还是挨着饿等到集合的号角响起,才踏着夕阳往营地里走。 他们几行人,回去的时候都撞上了。 路寒祁还是没多少表情,看了一圈没看到那个梁耀的权匀和刘孜锦则是笑的意味深长。 他们做的邪乎事儿,天也跟着邪乎了,久不见雨的地方突然打起雷来了,那雷来的快,那雨来的更快,在雷声刚落的瞬间,那些豆大的雨珠就噼里啪啦掉下来了,砸在黄土地上,嘈杂的一阵乱响。 营地的铁门打开了,他们一呼啦的全部涌了进去。 钟源全身都湿透了,却站的跟个铁松一样,背着手在场地上等着他们。天色因为那场雨暗的更快了,走进了才只能隐隐看到一个人的轮廓。 “报告——” “报告——” 喊报告的声音此起彼伏。 雨下的太大了,钟源都看不清下面站的人。下面的人也没有站队,乍一看根本看不出人数。 钟源旁边有个老兵推了他一下。他的意思很明白,叫他快点解散,本来把这群太子爷饿了一天已经算是报私仇的,要是再淋出什么病可就是他们担待不起的了。 钟源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人到齐了没有?” 为了每队的人数,钟源每个队伍都委派了一个小队长,他这一问话,那些个委任小队长就急急的回复他。 “一队到齐——” “二队到齐——” …… 一共有十队,不,应该是十一队,最后一排只有韩景宇一个人,钟源也没想着怀疑什么,本来韩景宇就从来不回这些。钟源知道他们这些烂脾气的太子爷不好管教,找的小队长都是那些个好说话的。但是钟源也不想想,那些个好管教的人有那个胆子敢忤逆那些个不好管教的太子爷不? 钟源又匆匆扫了一眼,帽沿上的雨水凝成一线落个不停,“嗯,今天各位都辛苦了,解散——” 那些个刚回来连队都没站的新兵又呼啦一下子散干净了,全部挤回了宿舍。 钟源抬眼望了一下铁栅栏外融入夜色中的山林,转过头也回了宿舍。 这雨下的太稀奇了,还连着下了几个小时都还没有停的意思,回到寝室里自然已经有人发觉梁耀没有回来,但是他们大都跟那梁耀没什么往来,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当回事儿。 路寒祁洗了热水中坐在床上看书,平日里一看书就静下来的心却奇异的鼓噪个不停。 “刺啦——” 有人将窗子推开了,外面带着土腥味的雨带着冷风滚了进来。马上就有人大叫,“我操,开你妈比窗户啊!你想冻死老子啊!” 窗子又被急急的关上了,外面的雨声也低了下去,被隔绝在了温暖的宿舍外。 路寒祁猛然将书合上,闭着眼侧躺了下去,声音里透出些烦躁,“关灯。” 旁边哪里有人敢说他闲话,听到路寒祁这么说,那些人也不敢吵着他了,把灯按熄了。 等到整个宿舍的灯都熄灭的时候,一直被韩景宇养在床下的灰毛狗探头探脑的爬了出来,他在韩景宇的床边蹲了一会儿,就沿着墙根从露了一条缝隙的门里溜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韩景宇(抱胳膊):好冷 小狗(化为白衣美骚年,款款的抱住他,含着热泪):亲爱的主人,我来晚了 蠢作者(扶额):卧槽脑洞君你不要调皮好吗 第49章 夜寐 混合了雨水的黄土成了淤泥,天地间都因这一场雨变成了深黛色。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手掌大小的叶子被雨水打的飘散下来,落到积水的泥洼里,然后被一只手狠狠的按下去。 挣脱开手上皮带的韩景宇从灌木里爬了出来,他手腕上有一圈淤青的痕迹,指节却白的透着惨淡。他一只手按在泥洼里,另一只手抓着枪,全身都湿透了,雨水从他的眼前划过,汇聚到下巴滑落下来。 韩景宇虎口那里还在往外渗血,抓着枪的手上全部都是血,那些血被雨水一冲,就变成了那种浅浅的肉粉色。 韩景宇往前走了几步,脚陷在那泥泞里,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天色太黑了,黑的看不清回去的路。 冷风瑟瑟,从林间穿过的时候,就带动的那些沾水的叶子飒飒作响。 韩景宇全身都透着冷气,紧抿嘴唇都因为那入骨的冷而泛着惨淡的白色。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往那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