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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无声又心意满满地表达出来的。 所以直到最后,纵然心里已经是浪掀重山,他也只是双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箍着她,毫无逾矩。 仿佛过了好久,顾天蓝轻轻放开他,窘得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你不许睁开眼睛哦”,连声音都闷闷的。 “嗯。”简单的一个气声,她都能听出他忍不住的笑意。 好在林拓也真的很守信用,等听到声响之后,他才睁开眼睛。仍来得及看到一个有些瘦弱的背影飞快地逃向了洗手间,背身关门,落锁,动作一气呵成。慌慌张张,中途踢到椅子还掉了一只拖鞋,也顾不得再穿上,可见她当真是落荒而逃,甚至连耳朵都羞红了。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轻轻碰了碰嘴唇,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内心的震动,不由失笑。 手机在这种时候响起来,顾天蓝突然有种被它救了一命的感觉,很有些庆幸。出门之前犹自有些不放心,推开门,跟林拓也说:“婷婷找我有点事,我下午出去一下啊。” 那个人半靠在床上,从手里的一堆文件中抬起头,“什么事啊?”语气懒懒散散,带了上扬的尾音,竟让她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也不舍得跟她分开。 “我也不知道,”她翻翻包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约在附近,估计一会儿就可以回来了。”末了,又补上一句:“你哪儿也不要去,有什么需要就直接电话我,不准偷偷溜出去。” “你真是……”他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本来也没打算出门,等会儿江远要过来,正好我找他也有点事。” “啊?”顾天蓝有些无语,“那他俩一起来不就得了……” 林拓也哪里会听不出她的哀怨,耸耸肩,一副“我怎么知道”的无辜模样。 等顾天蓝到了约定地点,就看到江婷有些无聊地坐在窗边。 见到她来了,江婷立刻站起来说:“我就等着你来呢,要什么?还是老规矩?” “暴风雪,”顾天蓝点点头,也不知道自己着急忙慌什么,“小杯的吧。”小分量的可以快些。 结果江婷捧回一堆冷饮,除了大小杯暴风雪之外,还有香蕉船、奶昔、西柚冰、卡布奇诺……居然还有一份地动心摇。 她记得江婷和自己一样,都是一向不太热衷冷饮的人。 果然,江婷自落座之后,话少得可怜。顾天蓝皱皱眉:“婷婷,你怎么了?” 江婷抬起头笑了笑,“没怎么啊,”指指面前这一堆,“吃冷饮呗。” “得了,你一紧张就会狂吃东西不说话,”其实她根本就吃不下,干脆扔了勺子,“你这么急叫我出来,要讲什么事儿?” “唉,好像是点得有点多哈,”江婷也皱皱眉,看上去却像是更加紧张了,“没什么事儿,我就是问问,你和林家那位,怎么样了?” 大概是看到顾天蓝的眼神不是很相信,江婷又很没骨气地说下去:“真没什么大事。就……哎,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人,你们的事儿外面传得跟什么似的,我就是关心关心。” “哦。”顾天蓝拿过奶昔喝了一口,瞬间就起了鸡皮疙瘩,“这种天气坐在空调间里吃冷饮,真是透心凉。” “你这是……决定了?” “嗯。”顾天蓝点点头,像是怕冷似的,右手抚着左臂,“其实我有时候会很怕。” 江婷出乎意料地没有接话,于是她轻轻说下去。 “婷婷,我一直没有跟别人提起过。那天,林芷伊找到我,给我看他的一些东西,那种感觉,我……我不知道该怎样描述。我自认是一个很愚钝的人,从小就这样,每每发生什么事,一群人中,我一定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在他失踪之前,我才刚刚明白自己的心意,接着就听到这样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仰了仰头,仍旧没忍住,一滴眼泪砸下来。 “我心里骂了自己无数回,就因为总沉湎于过去,就因为这么蠢,才一直辜负他对我的好,甚至刻意忽视有关他的一切。所以那个时候,我并不觉得震撼或者感动,我只是觉得心疼……” “我刚刚才要更好地了解他……” 我才要开始明白你的深情,一切却要来不及了。 她吸了吸鼻子,面前的江婷有些朦胧:“所以你们问我,我只能说我想跟他在一起。我分辨得出,这种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怜悯也不是报恩。” 江婷张张口要说些什么,顾天蓝摇摇头止住她。 “我很确定,我是认真的,我想对他好。虽然我很害怕,但我真的想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哪怕要争分夺秒,也会觉得是幸福。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在我心里,这世上都不会有人比他更好了。” 说到最后,江婷都哭出来了,顾天蓝有些过意不去。 “真讨厌,你明知道我泪点很低的,”江婷擦擦眼睛,又笑起来,“但我很为你高兴,真的,天蓝,认识你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在讲的时候,虽然有些悲,整个人好像都变得明亮了!” 顾天蓝被她的语气逗得笑起来,又有些不好意思。 江婷豪气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你甭理我了,快回去吧。为了你那‘争分夺秒的幸福’!” 双人卡座里只剩江婷独自坐着,她望着顾天蓝远去的背影有些出神,突然想起什么,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手机。 顾天蓝回去时,因为担心打扰到林拓也休息,刻意压了声音,连开门关门都紧紧扣住手柄,怕吵醒了他。 隐隐听到有人声,她猜可能江远还没有走,看看挂钟,他们应该聊了有段时间了。她打算给林拓也一个惊喜,于是又猫了步子,放慢动作,打算给他们沏杯茶。其实这里面还藏了一个小小的私心——她想让他休息一下。 她翻了翻柜子,只找到君山银针,印象中,这应该不是他的最爱。不过,好在茶具还是全的。她的动作很轻,心里却觉得自己像现在这样偶尔冒出的小念头有些好笑,于是也真的嘴上就带了笑。 看看茶色,她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又笑了笑,索性脱掉拖鞋,端着茶盘,轻之又轻地走过去。书房在另一头。 一切都如顾天蓝所料,很顺利。正当她快绷不住,想要扬声笑起来时,不经意地听到了屋内人的对谈。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脑子里有这么个□□了?是因为最后挨的那一下?” 懒洋洋地回答:“嗯,那年就知道了。”典型的避重就轻。 “我记得,你那个时候说是为了顾天蓝。我当时心里还奇怪,你都多少年不跟人动手了。这么多年了,我从来没问过,可——”和缓的男音沉吟着,“顾天蓝不像是会去招惹那种不良少年的女孩子啊。” “她当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