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 - 言情小说 - 病树与烂柯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6

分卷阅读136

    低的声音喊他,“烟叔,早点回来。”

    陈烟桥说句,“好。”

    这大概是他多年后最后悔的一句话,因为没有做到。

    送倪芝出去前,她指了指门口他衣服口袋里露出来的那包长白山。

    “少抽点烟,出去这几天,只能这一包。”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我看着也有点难受,但是想写一写统一改。

    补个作话:东北话里,夸人漂亮,读俊(zun),第四声。

    第75章 碧螺春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们情人节快乐呢~

    这章虐,如果怕被影响心情呢可以晚点再看~

    p.s何沚就是黑化了

    50个红包么么哒

    事情发展地很快, 这双肆意拨弄命运的手,原来才开了个头。

    陈烟桥回去, 直奔医院。自然是一家人唏嘘不已, 陈母又哭又笑,连陈父一向硬脾气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父母是真的衰老了。

    陈老爷子打完疗养针出院, 回家休养。

    没缓几天,竟然突发脑溢血,还是陈父早上晨练前去看他发现的, 已经昏迷了。不敢乱碰他,急忙叫了救护车。

    送到医院,往手术室里送。

    医生扬了扬手里东西,“陈亭麓家属,过来签字。”

    陈烟桥接过来, 主动说了, “是我爷爷。”

    除了手腕被钉子穿透恢复时候, 他从未觉得拿笔如此艰难。

    陈父慢他两步,焦虑不已地问医生情况。

    医生皱着眉,“手术我们会尽力。按理说, 病人刚打过针,又没有脑溢血病史。”他言下之意, 他们都听得懂。

    他摇了摇头, “病人最近有饮酒、或者情绪波动较大吗?”

    陈父陈母互相看了一眼。

    陈老爷子一向养生,古井无波,平时谁不夸一声有福相有长寿相。他们都忘了, 陈爷爷以前是多重视陈烟桥这个三代单传的孙子。

    陈老爷子,大名陈亭麓,以前陈家稍有家底,在运动中被判的成分不好。陈亭麓家里薄有田地时候上过学,知书达理,后来成分问题没法高考。

    虽然后来做的是木匠,陈亭麓书画底子都在,陈烟桥父亲当年就颇受熏陶,不过和陈母一起白手起家开起火锅店,年轻时候的梦想一直没法实现。到孙子时候,陈烟桥含着陈父的期望,陈父忙得很,寒暑假时候若回老家,都是陈亭麓手把手给他教出来的。

    当年陈烟桥成绩不好,说想考美术生,是陈亭麓第一个站出来挺孙子,所以陈父陈母半句话没说过便同意了,看着过程轻松,实则是老爷子疼他。

    陈烟桥出事以后,自己偷偷跑去哈尔滨。陈父暴跳如雷,说要断绝父子关系,一分钱不给他。陈烟桥丝毫不低头,后来陆陆续续有钱打进来,打电话回去问原来是陈亭麓心疼孙子。陈烟桥自然是领了情又退回去了。

    陈亭麓高血压就是那时候开始的,他只安慰自己儿子儿媳,是老年病。

    陈烟桥和父亲都不善言辞。

    爷俩儿一样难受,隔着一个座位坐着,一个叼着烟没点燃,一个搂着陈母不说话。

    陈烟桥还是把烟收了,免得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瞪他。他习惯性摸了摸右手手腕,没有摸到佛珠,想起来那串佛珠已经断在何沚家里。

    他不信佛,不过是挡疤痕罢了,此刻又不知该做什么。

    或许一百零八颗佛珠挨个念过去心里没这么空,不求断了一百零八种烦恼,只求陈亭麓平安无事。

    听见陈父跟陈亭麓妹妹打电话,“姑姑你别担心。”

    陈烟桥才想起来摆弄一下手机,给倪芝打了几个字说情况,又删了。

    最后只发了句,“有点事,晚几天回来。”

    偏偏谢别巷还打来电话,陈烟桥没心情听,直接挂了。

    谢别巷刚把余婉央安顿好,想了想还是跟陈烟桥说一声。

    言简意赅发了个条消息,“我重庆有套公寓,借婉央住一段时间。”

    陈烟桥回了个,“好。”

    余父刚做完手术,余母一个人照顾两个,余父那边离不了人,余婉央这边同样要人看着。谢别巷正好这两天有空,好歹是自己一直当妹妹看的余婉央,在她那儿陪了一天。

    谢别巷电话打个不停,过了会礼貌地问余母,愿不愿意让余婉央去成都做手术。余母当然愿意,只不过放心不下。

    经过余婉央保证,看谢别巷办事有条不紊,最后带余婉央走,余母反复地感谢。

    谁知道余婉央做了手术,视力还是没恢复,医生说要时间,要看她自己恢复情况。

    她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画稿能耽误,余婉央毕业的琐碎事情耽误不了。

    余家家境其实很一般,只是两个女儿都争气独立。

    余父余母就是普通工作,自从余婉湄去世后,余父余母更是浑噩,所以这么多年仍住在当年倒塌又原地重建的楼里。

    谢别巷问她有没有同学帮她办病假手续,她就说自己人缘差。谢别巷看她这副样子,懒得戳穿她,这丫头多的是人追。

    干脆送佛送到西,开车送她去重庆回学校,跟他们学院老师打了个招呼,陪她办手续。余婉央之前去实习都跟人挤小破出租屋,谢别巷知道她舍不得租贵点的,给她安置到他的公寓里,请了看护陪她。

    余婉央不愿意延期毕业,请了病假,还是随时要回学校的。

    本来以为就两三天的事情,都一周过去,余婉央视力还是没有半丝好转。

    余婉央电话里却跟余母说得好听,挂了电话,每每想起来画稿和毕业设计就发愁。

    一桩事,牵连的哪止两个家庭。

    谣言不是止于智者,是被时间淡化。

    像嚼了又嚼早已没味道的口香糖,迟早会被吐掉。

    倪芝自中期答辩后,说什么的人都有。尤其是二次答辩,同样没有她的名字,显然她是第一个锁定了延期毕业的人。一般延期毕业有个比率,不少人幸灾乐祸,觉得减少了自己延毕的几率。

    盥洗室议论,澡堂议论,上下电梯议论。

    倪芝都没什么反应,以讹传讹的人渐渐没劲了。

    结果没几天,又有新的说法。

    说不是导师不满意倪芝,是倪芝自己故意不交,背地里想换导师呢。

    “我那天去学院听见她想换成李四儿。真的有心机啊,那可是副院长呢,还正好因为那个抑郁症缺个位,她肯定想抓着机会。好像听说李四儿有项目在深研院,谁知道她是不是找不到工作,想去走导师路线蹭蹭工作机会。”

    李四儿是前几届取的,因为东北腔着实重。

    “换导师哪有那么容易啊,也不知道她这算盘打得是不是这么满?”

    “别最后偷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