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 - 言情小说 - 帐中娇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6

分卷阅读86

    幽发亮。

    陆茗庭又挣了一下,他才松开大掌,手臂抵在墙上,把她困在身前,声线低哑, “收到信了?”

    他身量太高,垂头看她的时候,两人距离极尽, 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鼻息交缠。

    朦胧的光亮在他脸上映出一道阴影,英挺凌厉的一张脸被分成明暗两半。

    陆茗庭没来由的一阵心跳,嗫嚅道,“收到了。”

    顾湛蹙眉,“那为什么不回信?”

    他身上氤氲着一团凛冽的酒气,陆茗庭刚嗅一口,便觉得醉了半边身子,她呼吸错乱,眼神躲闪,“没话要和你讲,自然不需要回信。”

    陆茗庭日夜盼他回来,本来是要原谅他的,可宴席上那杯瑞酿酒实在膈应人,她百爪挠心,不知道他对三公主作何态度,也不知道他是否喝下了那盏酒。

    她身上的气味如香似蜜,叫人想一口咬下去,水润的樱唇一张一合,说话也软软糯糯的,满是小女儿娇怜的姿态,

    顾湛兀自默了会儿,突然低笑出声,贴着她耳畔吹了口气,“没话和我讲?那刚才在席上为什么偷看我?”

    陆茗庭的耳廓顿时被热气熏红了,忍不住缩了缩身子,恨自己定力不足,被他的姿容乱了心神,连偷看这种丢脸的事都被抓到现行。

    她无比羞恼,“谁、谁看你了?我是在看你旁边的人!”

    她今日盛装出席,鬓发间满是珠翠,略一动,金翅凤钗上的流苏就晃出惹眼的弧度。

    顾湛伸手勾住流苏,一圈又一圈缠绕在指尖,语气不善,“我身旁坐着的是年过七旬的礼部尚书,你放着我不看,去看一个糟老头子?”

    陆茗庭赌气不语,他调了下气息,哑声说,“莫生气了。那杯瑞酿酒我根本没接,也没喝。”

    她被猜中心事,急的脸庞赤红,“你喝不喝干我何事!”

    他闻言,唇角紧绷着,半晌说出一句话,“既然茗儿不关心这件事,那咱们就谈别的事。”

    他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拉住她的手去摸天青色的衣领,一路向下,缓缓滑到腰带处,“我赴宴前换了身衣裳,原以为你会喜欢的。”

    他手把手拉着她,一路滑到窄腰,手心被那枚鸟衔瑞花的玉佩硌着,简直如火烧一般。

    简直是赤.裸.裸的撩.拨。

    陆茗庭用力抽了下手,他却死死握着不松,竟还有继续往下探索的趋势,她简直快被逼疯了,含嗔带怒地瞪他了一眼。

    这一眼,在顾湛看来却是娇态横生,他心火燎原,猛地俯身,捏住尖俏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两人分离许久,他吻得蛮横又缠绵,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留给她。

    顾湛身量太高,陆茗庭踮着脚才勉强够的到,胡乱挣扎着,手臂不小心碰在他后肩上,顾湛一时不察,竟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陆茗庭察觉出不对,脸色一白,“你受伤了?”

    他微敛神色,啄了下樱唇,云淡风轻道,“小伤,不碍事。”

    她这才知道他在装醉,用力推开他,二话不说就去扯他的衣襟扣子。

    她早就听说河阴暴.乱之惨烈,暴.民们拿两位工部官员的头颅祭旗起义,大小官员都退避三舍,他只花了不到一个月,便扫平暴.乱,全身而退,其中凶险重重,想必比两军交战更加复杂难明。

    她不亲眼看到他的伤,绝不肯罢休。

    顾湛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眉心微蹙,凤眸渐渐恢复清明,“不能在这里看。”

    ……

    珍果叫了步撵,回到福寿湖畔,却发现陆茗庭不知所踪了。

    她心如火燎,沿着鹅卵小径找人,远远瞧见月洞门前立着个带刀的人影,走进了才看清是岑庆。

    岑庆警觉地守在月洞门外,里头的人,不用问就知道是顾湛和陆茗庭。

    珍果一颗心突突地跳,这会儿各位贵人都在殿中赴宴,倘若陆茗庭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有九条命都嫌少。

    月洞门里头,一位是她的旧主子,一位是她的新主子,珍果冷不丁想起那晚顾湛提剑闯茗嘉殿的情形,顿起护主之心,顾不得思考,一个猛子就往月洞门里冲。

    岑庆被她这股子莽劲儿吓了一跳,连拉带抱的拦住她,“好姑奶奶,莫做傻事!倘若引来人,咱们都不好办!”

    珍果被他一拦,竟然抹起了泪,“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的脾气!倘若殿下出了闪失,一会皇上问起来,可怎么交代!”

    岑庆想安慰她两句,可想起顾湛冷硬的性子,和陆茗庭被顾湛惹哭的次数,一时语塞,竟找不出几句有说服力的话为顾湛正名。

    两人斗鸡似的看着彼此,忽然听到月洞门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下一刻,顾湛神色如常地走出来,身后跟着的人,果然是陆茗庭。

    珍果立刻搀扶住她,怯怯地问,“殿下,你可好?”

    陆茗庭“嗯”了声,死死拉着顾湛身上大氅的一角,像是怕他跑了,红着眼圈说,“跟我回茗嘉殿。”

    今夜是除夕,京城不设宵禁,百姓可以不顾时辰尽情游玩,外头规矩松散,禁军要格外严防,以免歹人趁机潜入宫中作乱。

    顾湛是禁廷布防的最高统帅,倘若他要去茗嘉殿转一遭,也能找到正当的理由掩人耳目。只是宫中眼线密布,终归是冒险的。

    岑庆还未开口劝,顾湛已经握住陆茗庭的手,揩去她眼角泪痕,“我去便是。”

    顾湛是从沙场血海里拼杀出来的人,权衡利弊是他沉淀在骨子里的本领,多少次身临险境,壮士断腕也未曾犹豫过分毫,可一遇到她的事情,理智就不奏效了,就算前头是个火坑也二话不说就往里跳。

    她成了他的死穴命脉,成了他一击即溃的弱点。

    对于一个被皇帝忌惮的权臣而言,这明显不是一件好事。

    岑庆心情复杂地牵来一匹骏马,顾湛翻身上马,轻轻一拉,便把陆茗庭拥入怀中,然后掀过身上的玄色织金大氅,把人遮挡的严严实实。

    顾湛位高权重,元庆帝赐他在禁廷骑马行走的殊荣,没想到此时竟派上了用场。

    抄小路出御花园,外头夜色漆黑,长长的青石板甬道里灯火熹微,禁廷里的主子宫人几乎都去了除夕宴上,一路上没遇到什么难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