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将军
克劳蒂亚是费布斯侯爵的侄女，她的父亲在费布斯三兄弟中排第二，瑞秋的父亲排第三。算起来，克劳蒂亚是瑞秋的姐姐。但由于一些原因，瑞秋在母亲去世之后便断绝与费布斯家族的往来。 “你觉得你的爸爸不好，可这与我无关，我还是你的姐姐。”克劳蒂亚说。 “克劳蒂亚小姐，打住。”瑞秋说。 “要是我真的和弗兰西斯在一起了，将来还是要和你同住一个屋檐下。” “但你们已经分手了。” “是啊，还有点可惜。” “其实你们都不觉得可惜。” 关于费布斯家族的故事，可以讲的还有很多。费布斯侯爵的人生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好讲的。费布斯的小弟，也就是瑞秋的父亲，他的妻子死于重病，也是因为这个，瑞秋脱离费布斯家族到斯科沃多夫斯卡府受照拂。 瑞秋与他的父亲关系不好，源于瑞秋的母亲。她的母亲不是贵族，是一个来自外国的神秘女子。他们曾经相爱，破除偏见走到一起，但瑞秋的父亲背叛了自己的妻子，不知多少次移情别恋。 瑞秋手里有一把刀，那是她母亲的遗物。而瑞秋的刀术，是母亲传授的。瑞秋知道母亲一定有一段精彩的过去，但直到离开人世，她一直都对此守口如瓶，没有透露任何东西。 克劳蒂亚的父亲名叫克劳德·费布斯，他有过三任妻子，第一任妻子是克劳蒂亚的母亲。克劳蒂亚的母亲在克劳蒂亚八岁那年因病去世。第二任妻子在克劳蒂亚十七岁那年因意外去世。至于第三任妻子的事情，克劳蒂亚因公错过了他们的婚礼，在回家那天的宴会上，新主母中毒身亡。 很多人都在说费布斯家族遭遇了诅咒，三子的妻子病逝，二子的三任妻子也先后离世。坊间有一个传言，说杀死三个妻子的人一定是丈夫。而传言的升级版是，那家的女儿也是帮凶。但这一切都不再重要，随着克劳德的离世，真相从此湮灭，没有人知道宅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身居高位的人，总是容易被编排一些谣言，尤其是艳情故事，尤其是高位女人都艳情故事。弗兰西斯曾经有三个最重要的女人：记者、将军和岛主，也就是优尼雅、克劳蒂亚和玛雅。他曾经最重要的男人，或许是那位死去前褪色的初恋。 弗兰西斯还为克劳蒂亚写过一本，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主角是他们。但克劳蒂亚背后的故事，远远不止于弗兰西斯一人。克劳蒂亚参加克劳德的葬礼的时候，流露出从未有过的悲痛欲绝。那时候，洛丽塔还没有“去世”，她抱着克劳蒂亚安慰她：“我完全能明白你的心情，我经历过和你一样的痛苦。” 克劳蒂亚是一个年少有为的贵族军官，就算和男人相比，她依然非常出色。其中有一个故事，是关于她和他的一个手下。她那时候的男朋友是他的下属，还是一个飞行员。但他在执行任务的途中，战斗机出现了不可预知的故障，最终飞机撞上了一座山峰，机毁人亡。 克劳蒂亚那时候也是哭得肝肠寸断，不过屋子里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 她该干什么正事就干什么，毫不耽误。事出必有因，也有人说他们那个时候感情不和，以至于克劳蒂亚玩了一招借刀杀人。 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妹妹，本来是死于高空飞翔的极限运动，她掉进了海里。但她在哥哥葬礼之后不久回来了。她对父母说：“如果不是你们的儿子死了，我永远不会回来。你们那么喜欢他，不喜欢我，但是我活着，他死了。哈哈哈哈。” 杰茜卡没有留在父母身边，而是和克劳蒂亚成了新恋人，即时到后来，他们也一直在一起。杰茜卡对他哥哥恨之入骨，父母更喜欢哥哥，就连她爱的女人都要和哥哥在一起。她何其讨厌这个男人，以至于听说他死讯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笑容。 说完了杰茜卡，就该说克劳蒂亚以前的另一个情人。她就是克劳德的第三任妻子。在嫁给那个男人之前，她曾经和男人的女儿交往过。更巧合的事情是，她喝下的那杯毒酒，本来是一个男贵族递给克劳蒂亚的。 克劳蒂亚回想她的父亲，他是一个温柔而又残忍的人，温柔克制是表象，残忍暴力是内里。克劳德把她拉入地狱，成为和他一样的恶鬼，而最终，新的恶鬼杀死了旧的恶鬼。克劳德死去之前没有什么遗憾，甚至面带笑容，才动完手的克劳蒂亚面无表情。 克劳蒂亚曾经知道的是，自己在八岁的时候失手杀死了亲生母亲，克劳德替她隐瞒真相。而她后来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十五岁了，她的母亲是被克劳德杀死的，父亲嫁祸女儿，还假装帮她隐瞒。那一年，克劳蒂亚和他的亲生父亲发生了越界的肉体关系。 当时的女主人无意撞破了他们的情事，女主人的第一反应是下楼，但男主人反应更快，直接把她推下楼梯，她的脑袋受伤，当场死亡。克劳蒂亚衣衫不整，随意地走出来，只说了一句：“未免太草率了。” “快刀斩乱麻，以免节外生枝。” “还做吗？” “当然。”克劳德打横抱起克劳蒂亚再次进入屋子里的主卧。 处理尸体那是下属的事情，他们回到房间，继续刚才的事情。克劳蒂亚还有一个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的名字也叫克劳德·费布斯。小克劳德没有养在克劳德身边，而是寄养在克劳德的手下家里。孩子知道自己两边的家人，也知道哪边是血亲。 小克劳德的养父为了利益背叛了克劳德，然后还绑架了小弗兰西斯一起当人质。那个男人问：“老情人，二选一的话，你会选谁呢？亲弟弟，还是老情人的亲侄子？” “有话好说，不要伤害弗兰西斯。”克劳蒂亚说。 两个人的交涉并不成功，克劳蒂亚惹怒了绑匪，他向其中一个人质开枪。小克劳德胸腔中弹，临死前，他说：“我……喜欢……姐姐。还想……带姐姐……去……环游……”小克劳德死了，带着环游世界的梦想。克劳蒂亚接连失去了两个亲人。小克劳德曾经说过：“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亲人。” 叛徒的妻子看到养子死亡，她哭泣着说：“克劳德，你睁开眼睛，不要吓妈妈。妈妈不能生育，妈妈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睁开眼睛，好不好……” 克劳蒂亚开了两枪，打伤了叛徒的双腿，她说：“不妨告诉你一个秘密，小克劳德是我的儿子。但我不想要他，所以我的父亲把他认作儿子。顺便告诉你，这个孩子的父亲你也认识……” “弗兰西斯？”叛徒说。 “天真，如果这个孩子带着斯科沃多夫斯卡的血脉，以沫绝对不会任他流落在外。不过你马上要死了，不妨告诉你——你不觉得，这个孩子的容貌很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如果真的是我……克劳德大人怎么会……” “爸爸跟我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好了，你可以去死了。”克劳蒂亚向他的头颅开枪，脑浆四裂。 叛徒的妻子着丈夫的枪，饮弹自尽，说了一句：“妈妈对不起你，妈妈来找你了。” 那个孩子的身影在克劳蒂亚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会成为一种梦魇，她喃喃自语：“克劳德，克劳德来陪你了，安息吧。” 小弗兰西斯跑了过去，留在以沫的怀中。弗兰西斯对克劳蒂亚说：“我知道克劳德的死亡对你来说打击很大，我也深受打击。他是我的哥哥，也是我的盟友。如今，他死去了，过去的事情全都过去了，忘了吧。” 克劳德与弗兰西斯是同一辈的亲戚，克劳蒂亚出生的时候，弗兰西斯还抱过那个小婴儿。弗兰西斯的亲戚很多，克劳德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真的吗？”克劳蒂亚说。 “真的。从此以后，你就是帝国的女将军，别的什么都与你无关，军营才是属于你的天地。” “弗兰西斯，除了克劳德，你是我最在意的人，还是你了解我。我会接替克劳德成为你的盟友。” “感谢加盟。” “我本来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回到家之后，以沫说：“我很喜欢克劳蒂亚，但你们为什么没能在一起呢？” “没有为什么。”弗兰西斯说。 “听说他和杰茜卡走得近，那个出身普通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我的侄女。” “你和薇薇安也走得很近。” “我们都是贵族，当然相配。” “你们打算在一起玩多久？” “想玩多久玩多久，不过这不重要，我要说的是，那个女人还能起死回生，还是那个死了的飞行员的妹妹，真是神奇。” “没什么好奇怪的，生活总是会开一些恶心的低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