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合作愉快
两个人在一套三荒淫无度整整一礼拜,直到李秘书忍无可忍打电话过去,梁睿辉才爬起来说无论如何也得去上班了。 彼时黄澄两条大腿还有气无力跟蚌贝一样张着,阴唇都被操肿成两坨瘫肉,腕儿粗的洞像能呼吸,有一搭没一搭抽搐筋挛,吐出混着精液丝的黏水儿,梁睿辉转头过去看他那横陈玉体的漂亮老婆:“我得去上班了。“ 黄澄睁开眼睛轻轻哼了声。 “怀没有啊?“梁睿辉西装革履收拾得容光焕发了,却半天不肯走,缠绵悱恻跟黄澄那小白肚子恋恋不舍,伸出大手摸啊揉啊,毛绒绒脑袋依偎上去亲一口玲珑肚脐眼,“该有小宝宝了吧,嗯?绝对有了,我马上打电话给那老外问问。“ 黄澄闭着眼睛不理他。 “老婆,要是真有了,就把工作暂时停了吧……“梁睿辉怕他生气,小心翼翼试探,“就一年,一年就能结束了,结束过后你想干嘛干嘛,想演戏,我送你去,想拿奖,我给你买,老婆,为了孩子,休息一年,行不?“ 黄澄去推他那不老实的糙手,“还不知道有没有呢,你先别那么嘚瑟。“ 梁睿辉笑嘻嘻地:“那我走了,你可记得想我!等会儿老外来了,给他开个门——没别的意思,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他嘴皮子永远利索得吓死人,要不是黄澄天天就泡在他坑蒙拐骗的话术里头,还真能被他忽悠过去了。什么检查身体,就不能直说是心急了想看看中没有?梁睿辉在公司,屁股还没坐热,一个电话就急冲冲打过去:“瓦内利,你别过去了,等我有空带他过来看。“ 瓦内利无语:“梁先生,您什么意思?“ 梁睿辉大言不惭:“他离了我不行,要真有了,我怕他又哭,你可对付不了他!“ 等处理完黄澄那边儿的事,梁睿辉就得清算海金那群心怀鬼胎的狗玩意儿。梁氏的律师提着装满罪证的手提箱就往局子跑,亲自把狐狸脸叫出来摊牌,朴荣朴警官,靳成恩和你都交易了什么,那我们可是一清二楚,要是想保你位置,可别轻举妄动。 狐狸脸镇定自若地:“梁会长的安排我自然是听的,不过梁会长也得小心,看着他的眼睛多着呢,可不止我一个。“ 律师冷笑:“多着?你可别蹬鼻子上脸!“ 狐狸脸笑而不语。他不是警校出身,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全靠手腕儿和满肚子蛇蝎心肠,一双三角眼看得律师冷汗直冒,律师没坐多久就打道回府,跟梁睿辉报到时还得斟酌措辞:“梁会,您交代我的事处理好了。“ 梁睿辉正看报纸呢,听见他那战战兢兢地声音就晓得这又是趟浑水:“怕是被威胁了吧?“ 律师说:“梁会料事如神……确实……“ 梁睿辉冷笑:“这逼真他妈的能撑啊!就是不知道能撑多久,早晚有一天给他收拾了。“ 第二天梁睿辉就按照李秘书提供的刘家父子下落去了趟祥港。刘家父子早年把荔区整片儿地的生意都给垄断了,呼风唤雨好长时间,最后风风火火十多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在要被抓进局子的前天跑出境避难,到现在都没办法回国东山再起,荔区的实权也就被海金顺理成章接管。 梁睿辉其实也没必要亲自去,不过跟刘毅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此人心狠手辣,且心眼儿比针尖还小,要是诚意到位把话给谈拢,绝对能动员着残兵败将把海金收拾了,不说一锅端,至少也能整得靳成恩一伙人两年之内没好日子过。 到了祥港,在片儿破居民楼里面见到了外出遛鸟回来的刘毅。五十好几的人了,打眼看也就四十上下,肌肉跟铁块儿似的,看见梁睿辉也不客气,转头就笑道:“梁小会长,终究还是坐不住了?“ 梁睿辉开门见山:“刘先生,好久不见,你看起来总那么精神,小辈是真佩服。“ 刘毅呵呵了两声,把鸟笼子交给围上来的打手保镖:“看你那样子,也应该是有备而来。“ 梁睿辉跟着他往居民区深处走,筒子楼,高得吓人,密密麻麻重重叠叠地立着,里三层外三层,抬头基本看不见天,刘毅有心留意他表情,看他那不动声色模样,知道梁睿辉心里琢磨着什么,轻笑说:“像不像鸟笼子?你看,其实我们不比鸟过得轻松,哪儿哪儿都是一样,都被关着呢。“ 一路往里走,开铁网门,坐电梯去顶楼,中间儿基本保镖就没断过,全都齐刷刷把梁睿辉和他带的那男秘书死死盯着,像他们但凡轻举妄动,就能掏枪把人给就地射成筛子。刘毅不阻拦,梁睿辉知道他有心试探。试探又如何?生意一样要做的。等到了刘毅家里头,他看着那满屋子古香古色藏品,就知道刘家家底还殷实着呢——换个地方做山霸王而已。 刘毅给他倒茶,行云流水地:“梁小会长,什么事儿啊?“ 梁睿辉说:“既然是老熟人,我就不装模作样了。刘哥,前三个月被捅进医院那几个警察,是您找人弄的,是不?“ 刘毅把盖碗茶轻轻放桌上,皮笑肉不笑地:“没错。“ 梁睿辉:“322大案,您手底下有个人进去了。没多久就被判刑了,朴荣借口这个,把刘家上下都清算了……刘哥,您真能忍得过?“ 刘毅没来得及开口,里屋就晃出来个年轻人。打扮得简简单单,从头到脚都休闲,黑T底下露出来的褐色膀子上闻了大片儿图案,手上、脖子上都有疤,脸上都拉了好长一条口子,从额角直直拉到眼尾去。除却这些,倒长得很是倜傥风流,下颚线跟刀切似的,笔直锋利,睫毛浓密,眉眼乌黑,鼻梁骨高挺得几乎刻薄,此人正是刘毅膝下爱子刘胥,梁睿辉看到他,礼貌叫了声刘少。 刘毅头也不回,端着茶杯抿了口罗汉果:“胥儿,睡醒了?“ 刘胥不搭理他爹,一双丹凤眼恶狠狠就盯过来,护主的狗似的:“梁小会长?你怎么在这儿?“ 刘毅替他解释:“梁小会长过来谈事情——你去吃早饭吧,别这么没礼貌。“ 刘胥还真就老老实实往厨房里去了,保姆匆匆忙忙从里屋出来,喊着梁睿辉听不明白的土话,大概意思估计是让刘胥把手里东西放着,她来替他做吃的。 刘毅看了儿子一会儿,才转头冲梁睿辉笑道:“胥儿这脾气,一直就没能纠正过来。就该让他跟你学学,怎么内圆外方,你最会做人。“ 梁睿辉被夸得脚趾都紧了,多久了还是不习惯刘毅这人装腔作势那屌样儿:“刘哥,你可别捧杀我了。“ “322大案过了五年有了……“刘毅唏嘘,“重振旗鼓不容易,日子一天天就这么过,我争取在死前回去,落叶归根。“ 梁睿辉在心里暗嘲,刘毅嘴上说自己回不去,要真回不去还能对朴荣那群喽啰下狠手?彭霖弈说的,肠子都捅出来了,就没能抢救回来几个,抓都抓不住为非作歹那几个凶匪,跑的跑被击毙的被击毙,连罪魁祸首背后是谁指使都全靠猜。朴荣其实早已经坐不住,死的都是跟了他最久的几个兄弟,但又能怎样?刘毅在海这头,他个小捕快想隔空抓人那简直是痴心妄想,除了和靳成恩加把劲联手,那还真没别的办法。梁睿辉这次毫不犹豫过来,不过就是认定了刘家已经决定报复,恶心朴荣只是第一步,下一步一定是去收拾海东那群谋权篡位的鼠贼,重新把荔区的实权抢回来。 322当年那事儿,追凶多久,怎么会就突然抓到了人,还是刘毅手底下的干部?抓进去没多久人就吊死了,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据说人进去的时候高呼靳成恩名字,朴荣听到了,硬是当耳边风,当时的检察官后来也是跟海金混的人,其中有蹊跷是人尽皆知,但最顶头上司逼着要快点儿结案,谁又能说出个“不“字儿。梁睿辉说:“刘哥,我来干什么,您最清楚。海金太贪了,什么都想要,我们忍不了了。“ 刘毅看了他一会儿,气定神闲地往后一靠。他长了双鹰眼,但凡面无表情看起来便极为凶神恶煞,此时此刻那么悠悠盯过来的样儿,要换个人过来坐着,得被吓得发怵。刘毅问他:“当初海金动手,你爷爷可是坐视不管,怎么现在,梁小会长又决定要管了?“ 刘胥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站他爸后面跟只训练有素的斗犬一样,一声下令就能扑过来直击命门,那长腿长脚的,梁睿辉要不是已经心里满满装了黄澄,能被他那气势汹汹俊样儿给整得色心勃发,可换单身的梁睿辉坐这儿,也知道刘胥是绝对不可能动的人,牵链子的就在他对面儿呢,正是喝茶喝得自在的刘毅。 梁睿辉说:“刘哥,当初您为何又要来祥港呢?“ 战争一触即发那阵子,要是铁了心硬干,拉帮结派、四处奔走呐喊几声,刘家是能打场胜仗的,不说赢,至少也能撑过艰难时世、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南漂的地步,可刘毅像被把了命门,几乎掉头就走,干净利落地就带人撤离了荔区的老贼窝,大本营抛之脑后,浩浩荡荡就到祥港落了脚——原因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当初刘胥被抓了当筹码,刘毅毫不犹豫,保地保权永远不及保他那宝贝儿子重要。 为了那个人,所谓钱权名利全是过眼云烟,正如刘毅能为刘胥抛盔弃甲,梁睿辉此行也没有别的原因。 “我有了要护着的人。“梁睿辉坦白从宽,“刘哥,海金不除,我永远没办法心安。我得保证,没人能伤害到我的人。“ 刘胥嗤笑:“你倒是万花丛中过的日子过腻了,不晓得瞧上哪个宝贝儿了?“ 梁睿辉笑笑:“那么久不见,刘少果然还是最懂说话的艺术。“ 刘毅看他儿子跟梁睿辉两换烟抽,边抽边聊得热火朝天,也不出声打扰,在确认梁睿辉是不是唬他。他的人早说过梁睿辉收心了,找了个娱乐圈儿的小朋友做情人,现在几乎要把人扶成正妻,看来谁也没骗人,梁睿辉是真的彻彻底底栽在那小妖精手掌心里去。 “梁小会长,“刘毅出声叫他,“不,该叫梁会长了。“ 梁睿辉眼含笑意看过来,知道他要说什么。 “刘哥,我们合作愉快。“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