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话唠如此多娇

    悻一睁眼就看见殷雀趴在床头看着自己，一脸淫贱的样子着实让她嫌弃，好在她已彻底清醒，否则怕是会一脚把殷雀踹开。

    殷雀一睁眼还没梳妆打扮，就穿着红色的纱制的及膝睡裙到悻这来了。殷雀见悻皱着眉头，身上还出着冷汗，应该是做了噩梦，就将手放在她额头上，驱动医蛊，击退了梦魇。那梦魇是一团黑色的云状物，专门挑弱小的蛊师下手，靠吸食宿主的恐惧为食，而稍微有点能力的蛊师都不会有此困扰，足以驱散这小小魔物。不过殷雀倒不急着让悻变强，她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保护她，给她最好的，她一点也不想让悻受苦，前世已经那么苦了，以后就由她温暖她吧。至于夏安离，殷雀其实完全可以消去悻的记忆，但她不想那么做，一方面她觉得龌龊，另一方面她更希望真正得到悻的心，她是有自信的。

    梦魇散去后，悻还是紧拧着眉头，殷雀看着，觉得着实可爱，眉眼竟不自觉地带了笑意。她要守着悻起床，和她一起吃饭一起开始今天的生活。期间她的贴身侍女轻声提醒她该早朝了，她却直接让侍女交代那些人今天早朝取消。侍女一愣，还是照做了。侍女那受着各种气恼，殷雀这享着岁月静好。

    到了未时，悻才悠悠转醒，殷雀就这样一直看着，竟不觉得无聊。要知道以前殷雀早到大殿一时半刻都等的不耐烦，还要对着众人发一通牢骚。

    悻正要起身，不料殷雀先伸手来扶，虽然悻并不想和殷雀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还是听之任之。刚坐起来，侍女就在床上放了张木几，然后摆放了许多食物，竟都是悻爱吃的。

    “我还未洗漱。”

    “不用，在蛊域这些小事用蛊术解决就好了。你现在体内只有血杀蛊一蛊，我先帮你。过会再带你去蛊林捉些平时要用到的小蛊虫，放在桃木皿里面炼个一天一夜就好了。吃完饭我再慢慢教你其他的。当然，如果你不想炼也没关系，有我在。”殷雀施了个术，然后就上床和悻挤在一块，招呼悻一起吃饭。悻第一次不用水和工具有些不习惯，但在心里自我安慰一番也开始吃了。

    悻有想过变强，强到可以不再受殷雀控制，但她知道殷雀定会有所保留，她一个刚变成蛊师的凡人在这种刻意的隐瞒下，虽然可能成为强者，但绝不会强于殷雀。然而即使可以有机会逃离控制，她也绝不会谄媚献好，这是她的尊严。

    思索一番，她还是决定学习炼蛊，至少多一份能力也能少受点控制，起码可以自己洗漱什么的。

    “何时去蛊林？”

    “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

    “那吃完饭就去吧。”

    “好。”殷雀笑眯眯地说。

    蛊林。这里一直是春季，没有凋敝，只有无限生机。这里是各种蛊虫的伊甸园。

    “昨天只带你逛了逛，既然你想炼蛊，那我今天就好好跟你介绍介绍。”

    悻在心里撇了撇嘴，她昨天一点都不想逛，不止蛊林。

    “蛊林分东西两部分，其间一条长河作为界限，名为大川。西蛊林的蛊虫较温顺，多为日常蛊。东蛊林的蛊虫则更凶猛，种类繁多，多战斗时使用。你的本蛊便是我捉了最凶猛的几条炼了好多次好多天才炼出来的。蛊师出生自带一条本蛊，此后仅有一次更换本蛊的机会。要知道，你这本蛊可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你可要小心少数别有用心的蛊师暗算你，挖了你的本蛊占为己有，不过放心，有我在，没人拿的走。还有血杀蛊驱动时会到体外，这对你来说是很危险的，又要消耗宿主血肉，蛊师虽不会死却也会越来越虚弱，敌人也更容易入侵，反正万不得已不要使用。至于我的本蛊嘛，原先是一条医蛊，所以这医蛊倒从小没有同龄蛊师比的过我，现在更是没人能比得过我的医蛊。一百年左右，我才炼出了自己的本蛊。不知道咋了就此突然顿悟，反超阴如启，还当了蛊王。但阴如启却一直觉得那次比武是他轻敌才输给了我这个小毛孩，还有义父偏心才把王位传给我，好在虽然迂腐，至今却没真的叛变，这老呆子精得很。扯远了，我那本蛊虽然没有攻击力，却是护心的盾蛊，只有两情相悦之人可以破开，所以炼成之后我就没受过伤，我还炼了许多非常厉害的杀蛊，他们都说我是最后一任蛊王了，是不是很厉害。”

    殷雀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说到最后得意起来，看着悻，像是在求表扬。

    悻没有回应，殷雀也不恼，只当悻是害羞，然后接着絮叨起来。

    “这里是西蛊林，你经常来慢慢就认识这些蛊虫了，也有人卖小图册，你要是想看我让怜素买来，怜素就是那个在王宫里天天跟着我的贴身侍女，人挺灵光的，之前那几个都呆不溜秋的。”

    “买本吧。”悻对各种各样的蛊虫还是蛮感兴趣的。她从小不怕虫子，每次别的女生吓得嗷嗷哭的时候她就已经上手抓了；，但她只是抓来看看再放走，她讨厌那些不尊重生命，心无敬畏的人。但她最后还是践踏了生命，想到这，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殷雀看在眼里，她故意打趣到：“我小时候可怕虫子了，身为蛊师怕虫子，你可不知道我挨了多少笑话。后来义父给我放到了全是虫子的房间里哭了好几天就慢慢不怕了。但我又开始觉得炼蛊的时候被吃掉的蛊虫好可怜，直到义父知道了告诉我不是被吃掉，它们是融为了一体，一起变强来保护自己。你可是除了我义父唯一一个知道的，可不许告诉别人哦。”

    殷雀笑地灿烂，悻居然也莫名轻松起来。悻也没想到，原来悲剧也可以变成喜剧。

    等捉好所有需要用到的蛊虫时，已经到了夜里，星光点点，银月如钩。

    回到寝殿后，殷雀给了她一堆桃木皿：“炼成后就滴一滴血进去，然后蛊虫就认主了。越高级的蛊越难成功，失败的蛊虫在蛊林放生就好了。炼蛊没有固定的方法，全凭蛊师自己摸索，运气也是必不可少的。不过我们要炼的这几种蛊不需要什么技术，不是特别倒霉三岁小孩都能炼好。”

    悻按照殷雀给的配方细致的弄好后，殷雀就突然靠近，然后扯了扯悻的一角：“可以一起睡吗。”

    “……”

    悻艰难地点了下头。

    殷雀见她点头，自动忽略了悻脸上便秘的表情，直接把悻抱了起来。悻瘦瘦小小的，抱起来一点都不废力，还有点硌人。

    悻被放在床上坐着，殷雀半跪着帮她脱鞋，看到悻脚踝处的磨痕。这是悻当时在监狱里留下的，他们……殷雀握紧拳头，片刻，她轻轻地抚摸着伤痕，然后尽数消去了。

    殷雀把头靠在悻的肩膀上：“很痛吧，以后不会了。”

    “……”

    “睡吧。”殷雀起身，抬起头笑着看向悻：“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只想让

    你陪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