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婆哭了咋办

    悻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殷雀熊抱着，还把腿架在了自己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忍着怒意轻手轻脚地把对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可是没过多久又黏了上来，来回几次悻也放弃了，平躺着看着天花板等殷雀醒来。

    其实殷雀早就醒了，她就是觉得悻这一副明明很气恼却不敢反抗的样子着实可爱，就忍不住逗弄她。不过她也不希望一直这样，她希望悻能在自己面前表现出真实的一面，她舍不得悻像个困兽一样活着。

    早朝。悻正襟危坐，远远离着殷雀。大殿上众蛊师上报着各种事务，殷雀没仔细听，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悻，像是悻身上有什么宝贝似的。众人语毕，见殷雀一副老神在在、事不关己的样子，牢骚满腹。阴如启倒不怕她，倒不是因为自己资历深，而是他根本没把殷雀放在眼里。他觉得自己可比这个没大没小黄毛丫头能力更大，更有资格当这个王。若不是名不正言不顺，自己又破不了盾蛊，他才不会向她俯首称臣。阴如启坐在位子上，用竹扇敲了下把手，殷雀这才转过脸来：“元帅这些事你来办吧，没什么大事都不要烦我，退了吧。”

    众人跟在阴如启后面陆续退下了。

    殷雀攀上悻的脖颈，把脸埋在颈窝里：“小鬼，你好香啊。”

    “……”

    “小鬼，你放心，只要你不寻死，我就不会对夏安离如何如何，我才懒得理他。”

    “那你从我身上下来。”

    “不要。不想。不高兴。”

    “……”悻算是明白了，这个无赖的意思就是“你可以反抗，但我听不听你的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小鬼，叫声姐姐来听听。”

    “……”

    殷雀觉得自己要不行了，怎么会有那么可爱的小东西。她用手把悻的头扭过来，在悻软软的脸蛋子上啵了一口。悻盯着殷雀，脸上写满了“你有毛病吧”。殷雀想再亲一口，悻却直接起身躲到一边了。

    然后就悻在前面跑，殷雀在后面追。跑的人一脸嫌弃，苦大仇深；追的人一脸灿烂，笑的像朵菊花。跑的人认真的跑，追的人却跟玩一样，故意让悻甩不掉又没个痛快。最后悻实在跑不动了，另一边的脸也被亲了口。

    殷雀贱兮兮地笑着：“对称了，好看。”

    悻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帮我擦掉。”

    “哦？凭什么？”

    “你弄的你擦，况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上面施了蛊术。”

    “我就不擦，我要让别人看到了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强抢民女。下贱。”

    “管它下不下贱，抢到了就是我的，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殷雀眯着眼，不怀好意的在悻耳边低语。

    “滚！“悻想把殷雀推开却推不动，悻觉得屈辱地很，这些日子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用胳膊挡着眼睛，哭了。悻哭得一点声音的没有，要不是看到脸颊上的泪水，殷雀都没发觉。殷雀看着心疼得紧，心里直骂自己不是东西，想伸手去擦眼泪。悻声音有点发颤：“滚。”这一声“滚”竟让她听出几分哀求的味道。殷雀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就远远坐在悻旁边，中间怕悻躺着地上着凉去拿了件外套给悻盖着肚子。大殿里安静地可怕。

    悻抹掉脸上的泪水，坐了起来，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殷雀的腿已经麻了，她不想用医蛊，就当是对自己的惩罚吧。

    “过来，帮我把唇印擦掉。”悻眼眶泛红，眼睛和睫毛湿湿的。

    殷雀一步一钻心地走到悻跟前，把唇印擦掉了，还用医蛊调理了下悻的身体状态。

    “对不起。”

    悻没有说“没关系”，殷雀也没想着被原谅。确实是她问都没问就把人家复活了，威胁她控制她，但是她真的好喜欢她，她放不下，也不想放下。就这样吧。

    “悻，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我知道。”悻望向远处，像是想极力眺望到谁的影子：“我愿意。”当然，不是愿意为了殷雀留在这。

    殷雀心知肚明，却也当做是愿意为了自己留下。骗一骗自己也是好的。

    悻哭了一场后，心里也莫名舒畅了些，不那么堵了。而殷雀在惹恼了悻之后也收敛了一下，不再动手动脚，黏黏糊糊，倒还真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

    后来悻还剪了头发，原先长到肩膀的头发直接剃到了耳朵那。其实悻心里想着，说不定殷雀不喜欢这种风格，可没想到，殷雀看到她剃完头的样子更兴奋了。

    殷雀心之所向的是悻这个完完整整的人，只要是悻，都让她如此心动和沉醉。温柔的狠戾的阳光的阴郁的可爱的酷酷的等等等等她都喜欢，她没想到那么多反义词居然都可以用来形容一个人。

    这个世界，只有她在才如此美好和值得期待。活了那么久倒像是白活了。还好遇见了悻，可惜她一定不希望遇到我吧。也不知道是你倒霉还是我倒霉。

    白驹过隙，时光茬苒。转眼两人的相处虽然不是很融洽，却多了很多真实。殷雀不知悔改地越来越贱，悻的脾气越来越差，不过殷雀很高兴，因为悻终于不用伪装自己，这样她应该会开心些吧。虽然悻看上去并没有很愉快，倒像是想撕了殷雀一样。悻释放天性后，真真是感觉到之前是多么柔情蜜意的乖乖甜心。

    两人像是形影不离，实际上却是不可开交。好在，在悻的“帮助”下，殷雀戒了烟。虽然刚开始殷雀就发现悻讨厌烟味了，但想戒和能不能戒掉是两码事。悻也是一次起夜才发现殷雀在屋外偷偷抽烟，怪不得这人平时没发现抽烟，身上却总有股难闻的烟草味。从此为了自己的鼻子，悻开始“帮”殷雀戒烟了。

    殷雀苦中作乐，就当做是悻对自己身体健康担心。呜呜，她对我那么好，一定也喜欢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