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 - 言情小说 - 穿越之通房艳奴上位史在线阅读 - 五五、抑郁症和恐惧

五五、抑郁症和恐惧

    “奶奶!奶奶!”一众丫头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围住殷绮梅,把殷绮梅抬上藤梯春凳。

    春露、潆泓、醉珊等大丫鬟吓得脸色惨白众人簇拥着殷绮梅,生怕这位姑奶奶出事,抬回了主屋内。

    “快去叫金斗去寻大爷!还有玉锄快去请郎中!”红月也急的满头大汗,一连催促几个小幺去寻人。

    反而是麝桂很是镇定,拽了红月一下,笑微微的:“玉锄已经去了,金斗也去兵部了,你就别在这里蝎蝎螫螫,反而倒让外人说咱们二奶奶轻狂,二奶奶醒来,咱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红月皱眉看麝桂一眼:“麝桂姐姐你……”

    “瞧麝桂你这话说得,好像现在爷回来知道没伺候好二奶奶,咱们这起子贱婢就能有什么好结果斯德尔,红月姐姐你去报太太和老夫人,我在这里守着,一会子府医和医女都会过来。”绿婵瞥了麝桂一眼,声音尖刺儿。

    她愈发瞧不上麝桂,表面贤良,内藏奸恶。

    府医和两个医女跑的栽了两跤,王友英郎中曾经入选太医院,算是有名气的千金良医,可在卫国公府薛家这儿,他就等同于一颗棋子一只蚂蚱,若是没伺候好那位王母娘娘似的姨奶奶,他全家都得遭殃。

    丫鬟们把纱帘放下,在殷绮梅的手腕上裹上丝巾,王友英战战兢兢的看脉:“请奶奶露玉容——”看过面相后,王友英舒一口气,只是这脉象,颇为奇怪。

    “我们奶奶怎么了?!大夫您说话呀!”春露忘了规矩,急的满脸是斑驳的泪痕,抓着王友英怒问。

    王友英只看春露的打扮也知道她是有头脸的大丫鬟,十分和蔼谦卑:“姑娘莫急,二奶奶昏倒是心悸惊吓,肝气郁结,导致的昏厥,不打紧。但二奶奶的脉象有些奇异,似是有孕,但脉象如滑珠,虚浮如弦,小可也不能妄加判断,敢问二奶奶月信可按时来了不曾?”

    “二奶奶月事二三月一次,并不准信。”春露回道。

    “奇怪,似是有了孕,又似是胀气郁堵……”

    听见王友英的话,春露心脏咯噔一下子,腿一软差点跪下,看向殷绮梅的眼睛里刹那间渗满了泪。

    红月和潆泓团团围着催促王友英赶快给开药,王友英急的满头汗:“要说迅速让奶奶醒来还是得针灸,劳烦姑娘掀开这帘子,让小可……”突然,外廊传来婆子小厮的通报声。

    “大爷回来啦!”

    众人皆如寒蝉噤声,看着薛容礼怒气冲冲,官服都未曾换下来踱步而来。

    “怎么回事?!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二奶奶?!”薛容礼一张风流俊美的脸铁青,鹰眼锐利如同嗜血的钩子,钩子满地跪着的丫鬟婆子。

    连王友英都吓得战战兢兢瑟缩在脚踏上单膝跪着,不敢抬头。

    薛容礼气的咬着牙根儿,但还没完全丧失理智,看见距离床榻这般近的王友英,登时墨长眉倒竖,随手解下腰间私印掷给麝桂:“滚下去!麝桂,去请周太医来——”

    王友英擦着汗,立即告罪退下。

    麝桂立即接住,婉柔福礼,垂头,嘴角勾起一抹阴狠:“是。”

    周太医很快过府,为殷绮梅看脉后,说辞与王友英很相似,只是要更加高明,着重点明在惊愕冲撞上。

    然后这位大太医,立即亲自去煎药。

    薛容礼察觉有异,竟命家兵把所有伺候殷绮梅的下人部分几等大笑全都关押起来。

    这可把红月、绿婵、雁双等人吓得三魂飞去,她们万万没想到自家国公爷竟然一点旧情不念,不问问就要把她们全都关押起来。

    “冤枉啊!爷!”连一向沉稳敦厚的红月都登时掉泪了,绿婵瘫倒跪地,潆泓和醉珊自认没有照顾好殷绮梅内疚任打任杀,春露却猛地挣扎起来。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错漏一个!你们若无辜,便自证青白!”薛容礼已经气昏了头,命教引嬷嬷开始打。

    何妈妈和蜜儿因着是薛容礼的奶娘和奶妹避过一劫,两人咬牙不敢吭声。

    “太太来了!”外头不知是谁通报。

    “礼儿!你这是做什么!”潘氏扶着嬷嬷的手,急匆匆的碎步而来,看见大儿气的脸都变了颜色,一把抱住。

    薛容礼气的眉眼都有些扭曲,一把摘下官帽丢到一旁,一脚踹飞一只圆墩椅:“娘,你不知这些狗奴才明里暗里不知给梅儿下了多少绊子,梅儿心善实诚待她们好,她们反而得意越发上脸欺凌主子,若梅儿和腹中的孩儿有事,儿子非活剐了她们陪葬!连皇帝表兄来了也无用!您不必劝我了!”

    潘氏硬拽着他的胳膊,给薛容礼擦汗,心疼的什么似的:“看你!先让为娘问她们几句话,再发落也不迟。”

    有亲娘在,薛容礼总算硬是压下去些火气。

    潘氏也是人精,不问旁人,只问春露,听了春露的回答,她立即察觉春露有所隐瞒:“你如果不说实话,这么多人,都要陪葬,你也不例外,据我所知,这不是你主子的为人处世之礼。”

    春露咬唇,深深低头,指甲嵌入手心。

    她早已不是那个傻傻被人欺负的小丫头,她知道殷姐姐必定有隐情,这份隐情她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但她冥冥之中,就懂殷绮梅醒来一定不愿旁人知晓,何况还是琥珀姨娘的阁子,那么多丫鬟都瞧见了。

    可现在骑虎难下。

    只好说了:“我们几个陪姨奶奶散步,姨奶奶心烦,想要自己逛逛,大太太和大爷知晓,我们奶奶和琥珀姨娘交好,去蓝山的时候,琥珀姨娘也受了伤,我们奶奶惦记的很。”

    薛容礼怒极反笑,对着春露:“你过来。”

    春露咬的嘴唇出血,膝行过去,“啪”挨了粗重一耳光,耳朵嗡鸣,她却一声不吭。连潘氏看了都暗暗惊叹。

    “琥珀那贱人哪里就能让梅儿晕了过去!贱婢还嘴硬?!”薛容礼怒吼,他自然知道琥珀被关在地下暗房已经被严刑拷打的不成人样,那里只有他和他的几个心腹暗卫知晓。

    突然的,薛容礼全身一震,僵硬的收回手。

    糟糕!

    潘氏瞧见薛容礼的形容,也明白薛容礼知道了什么,语重心长:“儿子,你是已经继承了国公府这份家业和爵位,我们薛家几百年来,每一任家主都只能稳,不能急,坐这个位置更不能只知道儿女情长,你处置完殷氏的事情,立即回兵部去。”

    薛容礼沉默点头,须臾后道:“儿子知道。”

    潘氏蹙着精明秀丽的眉,转身离开。

    #

    次日傍晚,殷绮梅昏昏沉沉的苏醒来,床榻边受着眼睛红肿的几个丫鬟。

    春露、馥兰、醉珊、潆泓、绿藕几个大丫鬟眼睛肿成桃子,见她醒来,极喜而泣:“奶奶!奶奶你终于行了!”

    “二奶奶醒了?”红月原在外间守着,听见动静立即进来,欢喜的提着裙子:“我去叫何妈妈让玉锄去兵部告诉大爷!大爷知道了一定喜得脚不沾地!”

    麝桂端着托盘,垂着眼梢,恭顺无比的进屋:“你们快别哭了,姨奶奶刚醒,得喝药了啦!春露妹妹,快去给姨奶奶做些姨奶奶喜欢的吃食,要软烂清淡些。”

    春露太欢喜,虽然觉得麝桂突然态度变了很怪,但觉得这是好事儿,只要主子不被针对和这些大丫鬟斗的事儿少一点。

    “我这就去,炉子上还热着鸡丝粥和燕窝糕。”

    “慢点,春露妹妹你要是受了伤,姨奶奶可伤心呢。”麝桂异常和善。

    潆泓和醉珊却面面相觑,打了个眼色,馥兰觑着她们神态,不敢插花,却把膝盖往殷绮梅的方向更近些,扶起殷绮梅,给殷绮梅的背后垫上垫子。

    “奶奶,喝药吧?”绿藕舀一勺吹凉送到殷绮梅唇边。

    潆泓却突然叫停:“慢着,奶奶先别喝,您现在身子金贵,万万不能有闪失,为了防止某个通房侍妾坏了心思,大爷特意叮嘱我们必得试毒。”

    麝桂笑容不变,眼神却骤然阴暗下去:“潆泓妹妹,咱们多年的旧情,你这话什么意思?怪让人寒心的。”

    “麝桂姐姐,这话说的是有心人,您寒的什么心啊?您是大爷的贴心人,谁敢说个不”醉珊笑意。

    最后还是潆泓拔下银簪试毒后,才喂给殷绮梅的。

    可殷绮梅仿佛成了木头人,一动不动,吃了一半就再不肯吃,仿佛魂魄出窍般傻了一样。

    叫春露过来喂,也是一样的结果。薛容礼从兵部回府,还带来一名奇异银色面具半遮面的老头儿,叫银无间的神医,看见殷绮梅的模样,薛容礼心疼的什么似的,催促银无间诊治,银无间直说让殷绮梅静养,给殷绮梅喂了几颗丹药。

    “先生,她的身子如何?”

    “国公爷放心,夫人一切无恙。”

    “你替我料理江湖巍燕堂的事十几年如一日,爷说的不是这个,是——”

    “在下既然回来了,必定保夫人为国公爷诞下麟儿。”

    薛容礼这才把心放进肚子里:“呼……有你这句话,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我知道先生不肯出山,如今关乎我薛氏一族的千秋万代,爷绝不能让你继续躲清闲。”

    银无间略意外,没想到薛容礼把一个妾生子竟要当做未来薛氏的继承人,不过他虽然远离朝廷,江湖权势纠葛浪潮涌动也不亚于朝廷,一想,立即明白了,笑着拱手再次让薛容礼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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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日后,殷绮梅吃了两颗丹药,有了一点精神,只是还是不说话。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仿佛灵魂都在游离躯壳之外。

    那一日目睹了琥珀惨死之状,殷绮梅顿时觉得琥珀的今日就是她的来日,仿佛浑身的心气儿都被抽走了,再无力气挣扎。

    她意识到这样的一个封建社会,她一介身有挂碍的升斗小民,是斗不过薛容礼这样的权贵勋爵,哪怕逃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薛容礼是皇帝的表弟!她要怎么逃呢?即便是逃,万一被抓住了,她不怕死,可她真的害怕被折磨,更加害怕母亲弟弟沈和等亲人受她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