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九、搬出紫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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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日娘替你进宫给你姑姑请安的使唤,顺道瞧瞧,若好了,也一并纳进门儿。”潘氏语重心长,最后还摸了摸儿子的额头,颇有几分安抚哄劝的味道。 她知道儿子现在一门心思挂在殷氏身上,未必愿意纳妾,她何尝不想随儿子意呢?只是,她是薛家主母,她必须为儿子和薛氏宗族的后来着想,殷氏一人独大是决计不行的。 薛容礼一心牵挂殷绮梅,皱眉已经料到潘氏的真实目的,无非是多给自己纳几个美娇娘,分梅儿的宠,有些不耐,拱了拱手:“儿子知了,母亲,梅儿有身孕,虽然出身民间小门小户,但到底是圣上亲封的诰命,我的贵妾,也是我的脸面,和皇家的厚爱,还得靠母亲多担待照顾,她如果有什么失礼错处,暂且搁置,一应以她腹中我的骨血为重。” 潘氏心惊肉跳,感觉自家儿子把庶子看的竟然这般重,这殷氏如果真生个儿子,日后……这般忧心,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嗔怪慈爱:“你放心,殷氏腹中那也是我的孙儿,嬷嬷,给殷氏的补品都打点好了没有?一应俱是母亲早年陪嫁进国公府的好东西,都给你留着呢,你媳妇儿没福气。” 听潘氏的话,薛容礼露出笑容,眉眼间有些疲态,刚接受兵部,他有些疲劳。 “儿子,你要保重身子,兵部的事情怎么理也理不完,多用可靠的属下,你叔伯亲系可靠的也多任用,到了关键时刻,你能歇歇。”潘氏心疼。 薛容礼一一应下,命丫鬟小厮搬东西,告退。 汤妈妈见潘氏露出忧虑神色,立即堆起笑脸给潘氏捏腿:“我的好太太,奴婢多嘴一句,您想想,还有什么比大爷的子嗣还重要的事?二奶奶是个好的,将来能给大爷多多绵延后嗣,那才是咱们国公府的百世昌盛呢~” “你提醒的对,我气的也不是殷氏,她是个好的,连礼儿他爹都看得出,与花姨娘不是一类的,我活了这个岁数也是晓得的,恰恰是她太好了,与礼儿生死与共的,这样的情分哪怕日后冷氏过世,再续娶嫡妻也是比不上的,礼儿他唉,你说的也是,礼儿都 二十了,长久的嫡子长子空悬,也不是好事,你把我小厨房的厨子都拨到紫气东来院儿去,再拿着我的郡主印信去鲁南王府,我要曾经的太医院之首申老太医过府住至殷氏顺利生产,殷氏这一胎是男孩儿,务必要万无一失,如果有闪失,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潘氏带着戾气呵道。 汤妈妈笑了笑,她就知道太太还是护短儿的:“太太安心,赵氏那边儿舅太太安排的妥当极了,保证咱们国公爷对赵氏一见倾心。正好儿殷氏怀着头胎不方便侍寝,就让赵氏伺候国公爷。” “嗯,那赵氏虽然病病歪歪的,但臀儿是臀儿,腰儿是腰儿的,是个好生养的,你把秘方都给她用了吗?按时调理过了?” “太太放心,赵氏极听话,都老实的用着呢。” “嗯,希望她也能像殷氏般有福气,早日怀上。钟二姑娘背后是钟贵嫔,钟贵嫔为太后马首是瞻,纳她不急,仪式都要正经些,但不要越过殷氏,稍比一般的贵妾婚仪隆重一点即可,殷氏到底是陛下的脸面。” “是。” # 紫气东来院正房。 殷绮梅呆呆的坐在贵妃榻上,人如同木头雕塑般一动不动,脸色煞白。 “奴婢们恭喜二奶奶喜得麟儿,贺喜二奶奶!”蜜儿、潆泓、醉珊、红月、绿婵、麝桂等大丫鬟为首,其余二等头面丫鬟以此排列,到后面的粗使婆子丫鬟都跪在屋子外头,脸上挂着各种羡慕、喜气、酸涩、苦涩的表情祝贺殷绮梅怀了身孕。连何妈妈这样的奶娘,也都跪在地上。 真正高兴的,只有潆泓、醉珊、馥兰、绿藕十几个直属因奇妙的心腹一二等大丫鬟。春露站在殷绮梅身边,捧着一盏清心润肺汤,垂着清秀的面庞,浓密的眼睫盖住哀伤和痛苦。 大小姐薛甘棠就坐在殷绮梅身边,甜美温柔:“小嫂嫂,如今你可是咱们国公府一等一的金贵人儿,一定要调养好身子,给大哥哥生个大胖儿子,你不知哥哥盼儿子盼了多久。” 殷绮梅一声不吭,木木转头,听薛甘棠说话的声音都仿佛隔着一层水膜。 生怕薛甘棠不高兴,红月、潆泓上前与薛甘棠凑趣儿说话。 薛甘棠的身边伺候的二等大丫鬟映雪撇嘴,愤愤的想着:“就算怀了也未必能顺利生下来,还什么麟儿,也不过是个庶子,再尊贵能尊贵到哪里去?” 其实她也想做薛容礼的通房,可薛容礼瞧不上她。 薛甘棠温柔解语,知道殷绮梅受了很多委屈,吃了很多苦才有今日,温言软语,握着殷绮梅的手安抚:“小嫂子,大哥哥待你比待我们这些姊妹还好,你的好日子在后面呢。” 殷绮梅心脏都要裂了,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嘴角痉挛抽搐般勾起一个病态的笑。 她的“好日子”?肚里怀了这么个东西,她一辈子都要葬送在这里给人家做二奶了,这叫好日子?! “我看你也累了,日后若闷了,派人去找我,我来陪你说说话儿,唉,女子不易,哥哥有时也不是个好相处的,若有为难的,我都愿意与你解忧。”薛甘棠是真的善良得体,莫名对殷绮梅有好感,并且感激殷绮梅,佩服殷绮梅。 她也是物伤其类,不知她以后嫁入秦王府会是个什么光景,如果秦王殿下也和她大哥哥般总是经历生死磨难,她不知她这深闺娇养大的身子能不能吃受得住。 殷绮梅机械的喝了安胎药和补汤,被金奴银婢们簇拥着扶上床,浑浑噩噩的睡着了。 梦里,她梦见了她大了肚子,薛容礼见她身材变形样貌不复往昔变心宠上了七八个新纳进门儿的娇妾,然后冷姐姐也和琥珀似的惨死了,自己也被薛容礼和他的爱妾们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难产死在床上,只留下遗腹子,无辜的孩子因为没有生母在卫国公府和银翘生的女儿一样备受苛待,连入籍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给薛容礼后进门儿的美貌高估继室做奴仆。 “啊……”殷绮梅猛地睁开眼,浑身汗水湿透了,浑身抖成筛糠,忍不住咬着被子无声哭的歇斯底里,泪流满面。 她不想让旁人看到她哭的模样,用被子蒙住头,撵走了所有人,包括春露。 春露不肯走,守在外头,最后不顾殷绮梅的排斥进来了。 “奶奶,如今胎儿已满三个月,再打下来太伤身子了,不如等生下孩子以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春露也掉泪了,去扯殷绮梅的被子,怕殷绮梅闷得慌。 殷绮梅牙齿哆嗦,掀开被子,赤红着眼:“春露,他故意设计我的……他就是故意的……” 春露咬唇,小声:“奶奶,他是国公爷,他……” 她想说薛容礼已经和殷绮梅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殷绮梅地位现在比冷氏还尊贵,按照世人眼光里,没有殷绮梅不给薛容礼生孩子的理由,礼法也不容。 殷绮梅只咬牙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顺从薛容礼,吃那些恶心人的秘药,导致自己泌乳怀孕。 “其实,奶奶,您想想,这个孩子在,国公爷对您越来越好了,您说一不二,他放松警惕,奶奶咱们也能逃出去,只看奶奶舍不舍得这里的荣华富贵,而且要带走夫人少爷,方方面面都要考虑,所以奴婢希望奶奶生了孩子再做打算。其实,奴婢也瞧得出,大爷对您和对别人不一样,但是男人……唉,奶奶,您不能不爱惜自己,不是您的。”春露话到这里不再说,而是怜悯心痛的挨着殷绮梅,给殷绮梅掖被子,红着清秀的眉眼:“不论发生任何事,春露永远在姐姐身边,这个孩子,是姐姐的骨血,其实也是无辜的,春露希望姐姐不要抹杀它,更伤了身子。” 殷绮梅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一手攥紧拳头揪着被褥,一手抚着小腹,赤红着眼,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哭腔:“你说的没错……反正我以后横竖不嫁人了,薛容礼的基因也不差,这个孩子我带走,就和我姓氏,有了这个孩子,想要逃离,比之前严加看守的时候,容易多了。” 见殷绮梅稍微振作,春露这才高兴了,还安慰殷绮梅:“姐姐,刚好可以衬现在,不侍寝,休息,也挺好的。” 殷绮梅看着才十来岁的春露,慢慢振作。 胡乱抹去眼泪:“说的是,虽然我不想嫁人了,孩子太无辜了,你帮我去和何妈妈说,我孕期不侍寝了,你亲自去一趟杏花坞,和大太太说,我要搬出紫气东来院,请给我拨一个小院儿。” 下定决心后,殷绮梅整个人都恢复了几缕神采。 她不是哭哭啼啼的古代柔弱不能自理的妇人,她殷绮梅好歹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任何境遇下都不能轻言放弃,轻易改变自己的原则。 殷绮梅为从前感情上对薛容礼的动摇感到羞耻和自怒,姓薛的这般算计她,她是坚决不能和这样恐怖的人在一起的。何况还有琥珀事件,更加确定了薛容礼不是良人。 短短几个时辰,殷绮梅就完全恢复了,只是还是懒懒的,只想休息睡觉。 馥兰给殷绮梅捏腰时,小声禀告:“奶奶,您刚刚睡着的时候,大爷把奴婢们挥退,坐在床边守着您,看了您整整一个时辰才去外书房议事厅理事。” 回应她的,只有殷绮梅的沉默。 # 杏花坞里,春露把殷绮梅的请求与潘氏说明。 潘氏和汤妈妈都异常震惊,可以说把一整间屋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给震撼了。 自古以来,哪个女人怀孕的时候不希望丈夫每时每刻陪伴照料的?尤其还得提防丈夫有外心,想要纳妾等等危及主妇自身利益的事情时,要给丈夫两个通房代替自己伺候。这殷氏倒是爽快,直接腾地方了?! 潘氏的成熟美艳的脸上神态非常复杂,探究的想着这个美貌绝伦的姑娘,她始终看不透殷氏。 春露麻利又直白,恭敬含笑:“太太,二奶奶说她不方便伺候,爷每日辛劳归家晚,她在一旁反而添乱,既不能伺候的好,又误了养胎,所以——” “不必解释,你主子懂事,我知,这是她最大的好处,榴花馆还空着,汤妈妈,你叫何妈妈帮殷氏收拾收拾,搬过去吧,孕期的一切分例,按照我和老太太的例供应。另外,把我那只象牙条片镂空编的梳妆箱子给殷氏送去,说我赏她的,另外每个月再多给她送二百两银子,伺候的嬷嬷……让你表妹安嬷嬷去,旁人我都不放心。”潘氏也怕儿子不高兴,所以榴花馆是最好的选择。 距离紫气东来院子,非常近,就是小了点儿,三进三出。 汤妈妈没想到潘氏竟然让自己去,她心里其实是特别乐意的,她老眼狡猾精明,就知道殷氏将来最能发迹,她身份也体面,殷氏本就笼络她,连带着表妹安嬷嬷也吃香。 “老奴一定吩咐表妹照顾好二奶奶。” # 因怕薛容礼生气,潘氏故意让殷绮梅等薛容礼去巡察西大营的离开家几日时候,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