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新姨娘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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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绮梅第一次有了自己能全权做主的院子,别说,心情都舒畅了,毕竟在紫气东来院子,那么多通房姨娘还有各路眼线,以及薛容礼这个玉面阎王,她活得特别压抑,如今在榴花馆,虽然没了紫气东来院子的奢靡堂皇,但馆内清雅自然,富有盎然古意,院内一颗百年的石榴树,站在石榴树下竟然有种心旷神怡之感。 不仅仅是她,她身边的丫鬟,潆泓、醉珊、绿藕、馥兰等人也都很高兴,她们都知道殷绮梅好伺候还善待下人,榴花馆里自然是有了身孕的二奶奶做主,她们都跟着沾光。 殷绮梅怕之前吃过避孕的药影响胎儿,明里暗里的问太医。 几个太医都说胎儿甚显,极其强壮,孕妇的气脉反而有些羸弱,得注意保养。 “看来民间一些避孕的土法子真的不管用。”殷绮梅得出结论。 她并不知,这是因为她吃过秘药的原因,怀了三个多月,令殷绮梅感到高兴的事,随着她月份大,泌乳现象不那么严重了。 # 薛容礼巡视完西大营就像回府去,推了大部分的应酬,小部分喝一杯酒就告辞了,汞湖、银称、金斗等人随行,一个女人都不带。 有好事者笑着小声打趣儿:“咱们兵部尚书的一心惦记家里的美娇娘,你们听说没有?那位殷姨奶奶如今有了身孕明明不方便伺候……咱们尚书大人也不去别处,真是惧内了。” “嘿嘿,你不知道了吧?那位姨奶奶让尚书大人往西,尚书大人不敢往东,整个一个妾管严格!可怜咱们尚书大人啧啧啧,英明一世,被个女人锁住了。” 薛容礼是习武之人,那些同朝为官的人窃窃私语议论,他各处都有安插探子自然都听说了。 今日的却让他有些难忍,他薛容礼是会惧怕女人的男人嘛?这群狗东西,竟然以讹传讹! 但薛容礼心里其实自己最清楚,殷绮梅性子烈,脾气大,几次三番对他动手,咬,骂,打……之前自己还挨了一耳光呢。 这么想着,薛容礼有些觉得丢脸和不甘。 他是爱殷绮梅没错,可也不能把这女人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他得让她知道,他才是她的天。 于是,薛容礼在酒席上多留了一会儿,可心里实在惦记有孕的爱妾,还是提前退席了。 可马儿还没到卫国公府,他的暗卫便来报,殷绮梅那小妇人竟然搬出了紫气东来院子?!还是趁着自己不在这几日的时候?! 薛容礼的脸色立刻阴沉漆黑,命小厮汞湖回去探听,知道了来龙去脉,心里对殷绮梅愈发不满。 怎么着? 怀着孕呢,就敢先斩后奏了? 就这么惦记离开自己? 真以为自己没有她不行? 薛容礼越想越盛怒,金斗这时是时候的搓火:“爷,反正回去也是坐冷板凳,不如咱们去舅太太家?看看五舅老爷?” 他这一提醒,薛容礼想起来了,他庶出的五舅舅的正妻的亲戚,那边还有个赵氏等着他呢。 薛容礼正在气头上,他要让那个妮子体会一把危机感:“让舅舅把赵氏送到荔枝胡同,今晚爷就过去洞房!” 金斗惊愕低头,不敢多废话:“是,奴才这就去办。” # 荔枝胡同宅子是薛容礼手下掌柜收来的,二进二出外带一个花园子,小小巧巧的江南庭院,异常精致。 薛容礼坐在正堂的罗汉榻上,因为疲惫和伤神不甘心,渐渐歪倒着,显现出那股不可一世的傲岸高贵纨绔公子样儿。 “爷,赵小姐的轿撵陪嫁都在院门口了,这是五舅老爷的亲笔信。” “哦,从偏门抬进门。”薛容礼接了信件,略扫了几眼,丢在一旁,对赵蕴莹并不感兴趣,他就想气气殷绮梅,懒懒的吩咐。 然而,在那一抹绛珠红雾纱倩影迈着小碎步进入厅堂内后,薛容礼原本的慵懒不经心,渐渐变得专注认真。 他真是小瞧了赵氏,全家都下大狱死光了,还幸存了这么个绝色女子。 他的梅儿与赵氏相比,恰恰是红牡丹和白蔷薇,美的各有春秋,不相伯仲。 赵蕴莹并没有按照规矩梳妇人发髻,而是大姑娘的垂髫发髻,含羞带怯,柳眉弯弯,翦水秋瞳,水盈盈清媚纯羞欲滴,长睫纤毫毕现,眉心一颗朱砂痣。白嫩的脸儿犹如白荷花花瓣儿似的,气韵如幽兰,姿态风流婉约,把红裙穿的如同飘飘欲仙飞去似的,姿态美妙的福了福,头上的金镶玉步摇细微摇晃,环佩叮咚悦耳,足见大家闺秀的教养仪态:“见过表哥。” “让莹表妹就这么过来,可委屈你了?”薛容礼敞着修长的腿,潇洒的整理了下袍子下摆,仪态风流戏谑,俊美的鹰眼盯着赵蕴莹的温顺绝美的脸儿和诱人的身段儿。 “嗯。”赵蕴莹直接点头,有些委屈,含泪,转过身:“蕴莹想问表哥一句话。” “什么话?” “若是表哥对莹莹有意,即便无名无分,莹莹也愿意伺候表哥,若是表哥只是戏耍莹莹,请恕莹莹不能从命。”边说还边颤抖,人都像是兰花瑟缩般。 薛容礼心软了一下子。 “莹莹喜欢表哥,儿时初见便对表哥有意,嫁给表哥,是莹莹毕生所愿。后来家中遭难,莹莹在不奢求,如今,莹莹知道表哥娇妻美妾五一不缺,但莹莹仍是如此。”赵蕴莹到底是大家闺秀,纵然家计败落,也是有傲骨的。 只是在薛容礼面前,她总是底气不足,她太爱慕薛容礼了,从小就偷偷暗恋。 她也希望薛容礼能喜欢她,才纳她,哪怕只是喜欢她的容貌身段儿。 她被潘舅老爷当做奇货可居收养,目的也是为了今日。 “金斗,传爷的话,让人预备一桌酒席,布置洞房。”薛容礼侧面回答了赵蕴莹的问题,赵蕴莹害羞喜悦。 于是,这天晚上,薛容礼收用了赵蕴莹。 赵蕴莹虽然娇滴滴的看着柔弱,床榻上却无比顺从,明明是大家闺秀却让做什么做什么,叫啊,摇晃啊,用嘴伺候都娴熟的很,任何姿势都可以,仿佛一条丝绸儿,像扭成什么样儿都可以。而且明显是经过训练的,薛容礼阅女无数,很清楚,赵蕴莹就是被当做瘦马训练出来的。明明是处女,却对各种闺房之乐甚是熟悉,刚刚被开苞后的鲜红的圆逼虽然不及梅儿的顶级天然宝穴儿小窄水多,却也有九曲幽长的独到之处,让薛容礼觉得罕见又快活。 于是,薛容礼在外头连续住了七八日,日日都要赵蕴莹侍寝。很快的,赵蕴莹的好处也显露出来,她就是训练给男人用的天生以色侍人的种儿,和殷绮梅强被逼迫成为人妾不同,赵蕴莹是极其享受成为权勋贵妾的,享受薛容礼的宠幸,连续承宠也不会像殷绮梅那般厌烦排斥,反而愈发婉约风流的温驯迎合,虽然不善理家和生计,琴棋书画歌舞样样精通,尤其是歌舞,简直活色生香。 薛容礼还从原来十分的想要气一气殷绮梅这种想法,变成了,自己也需要放松一下,纳了新妾在外头养着只要梅儿不知道就不碍事儿。 潘氏很快得到消息,非常高兴,并且做主送了些礼,派汤妈妈和管家送了口信,让赵蕴莹委屈在外面一阵子,承诺会给赵蕴莹补办纳妾酒,一顶小轿,风风光光抬进国公府。 “表哥,莹莹真的不需要那些身外之物,莹莹只要能陪伴在表哥身边,就心满意足了。”赵蕴莹给薛容礼揉肩,接着被薛容礼抱在腿上,媚顺的服帖在薛容礼胸口。 薛容礼闭着眼,任由赵蕴莹给他揉头部太阳穴,舒服的嗯声:“国公府的礼数规矩不能错,难道你想做一辈子外室?太太给你做主是抬举你。” 赵蕴莹自然不想,柔柔的:“谢谢表哥。” “不过——”薛容礼话锋一转。 赵蕴莹心揪着:“表哥……” “不过,得等一段日子,你的好处就是温柔听话,不要做小动作,否则,莹莹,别怪爷不念情分。”薛容礼睁开鹰眼,深邃的眸子带着三分阴寒。 赵蕴莹脸色苍白,瑟缩低头:“是,国公爷。” “行了,别怕,只要你老实伺候爷,现在这样就好,该给你的,爷都会给你,你性子柔顺,梅儿性子刚烈,日后待梅儿生了孩子,你进府,你们也能交好。”薛容礼捏着赵蕴莹的下巴,注视着赵蕴莹的脸,若有所思。 他这完全是大男人心态,觉得同类会有惺惺相惜之感,毕竟殷绮梅和冷氏、琥珀都交好。薛容礼现在觉得纳了赵蕴莹也挺好,让殷绮梅学学赵蕴莹的好处,别没事儿总是气自己,忤逆自己。 赵蕴莹咬住舌尖,心脏酸酸苦苦的。 她知道表哥口中的“梅儿”是谁,是与冷氏夫人并驾齐驱,三品诰命在身的贵妾梅二奶奶。她表哥真正的心肝儿肉,早在潘舅老爷府里,殷氏的名气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听闻殷氏赛过天仙,如瑶池王母下凡,美艳无匹,还精于管家理事。正经小家碧玉的官宦小姐出身,如今又有了身孕,据说十有八九还是个男胎。 这也是她赵蕴莹为什么不能入府的原因。 赵蕴莹心里难过,同时嫉妒殷氏,还好舅太太来看望她,给她出主意。 “莹莹,我的傻孩子唉,听姨母的话,你要是有孕,不比那殷氏差!别和殷氏钻牛角尖,你现在是新宠,她没法子侍寝,你现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早日怀上卫国公爷的子嗣,正正经经的入府,也不枉费姨母和你姨夫给你一番筹划。” 好在,赵蕴莹还真是有几分运道。 做了薛容礼外室娇妾,刚满一个月零三天,她就开始不舒服。加上薛容礼前半个月还和她同眠,后半个月就开始与她房事儿几回后便回府,赵蕴莹心里幽怨难过,却不敢表露出来,直到这天呕吐睡不着,下腹绞痛,宅子的嬷嬷和管事立即套车去卫国公府寻薛容礼。 可薛容礼正在榴花馆搂着殷绮梅睡觉,大手盖在殷绮梅腹部上感受胎动呢,严令禁止不许别人打扰,于是嬷嬷和管事只好请京城名医给赵蕴莹看病。 这一看,便查出赵蕴莹怀了一个月的身孕。 兹事重大,赵蕴莹害怕薛容礼责怪她,不知该怎么办好,便把嫡亲姐姐赵蕴禾请来。 赵家这对姐妹花,赵蕴禾早就被破身了,阅男无数,如今是荣老侯爷的最受宠外室。 “这件事,姨母出面,你一定要撇清自己,证明自己不知道,否则卫国公爷对你会有看法,男人嘛,对于妹妹你这样的清纯佳丽是没有抵抗力的,但这朵白荷花,不能有污染和心机,否则会前功尽弃。”赵蕴禾穿着紫红百蝶穿花的蜀锦裹胸裙,云鬓金凤钗,浓妆艳抹,哼笑着摇晃手中的白玉扇子。 赵蕴莹恳求舅太太,舅太太又告诉了潘氏。 潘氏大喜,有种喜得脚不沾地的不知如何是好。 “姐姐,您可注意身子,高兴归高兴,正经事儿也得办了,赵姨娘小妇人家家也可怜儿。”舅太太暗示。 潘氏笑的大气:“这是自然!莹儿是个有福气的!汤妈妈,大爷呢?” “大爷……” “还在榴花馆?” 潘氏笑意不变,轻叹:“那边儿……也罢了,你去把管家叫来,我有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