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9
过未来,只是贪心地希望这一分一秒能够无限拉长。 折腾了太久,最后烧烤摊也没去,半路折返回家。 洗漱完上床准备睡觉,闻箫收到池野发来的微信,“我今天是有备而来。” 闻箫把这句看了两遍,没懂,“?” 池野:“从出门到见到你之前这一段路上,我嚼了三个口香糖。” 想起接吻时尝到了一点果香味,原来不是错觉。 把手机盖在被子上,闻箫克制不住地,靠着床头笑起来。 周五早自习,教室里一片哀嚎。 “放个五一节怎么比在学校还累?昨天我早上七点起床晚上十二点睡,手都快写断了题也没写完,这他妈什么地狱模式?” “谁不是呢,兄弟,数学第四套题给我看看,我半张都空着的。” “我也没写完,你抄完了给我也抄抄,靠,我笔没墨了,请求支援!” 许睿顶着黑眼圈,兔子成精一样大半个教室乱窜,靠着吃百家饭,终于把答案拼凑齐了。 他一沓试卷摆赵一阳面前,“来,挑,想抄哪张拿哪张!” 赵一阳翻翻卷子,“正确率怎么样?” “应该还行?我挑着几个课代表的抄的。”许睿扶扶眼镜,“理科都还好,英语也还行,尼玛语文什么情况,一整张的诗词古文填空,全特么是汉字,逼人休学入住精神病院!” 找到自己要的卷子,赵一阳一边抄ABCD一边回答,“隔壁班语文老师更狠,三张。有没有身心舒畅?” 惨不惨,全靠衬托,许睿捂心口,“靠,真的有被安慰到。” 闻箫进教室时,看见的就是菜市场一样的场景。他跟班里人大半都没说过话,但这次有人到了他座位,问能不能看看他的答案。 没拒绝,闻箫把试卷放在课桌上,随便他们挑。 许睿瞧见,感慨,“把闻箫的作业放桌上,就像发传单,一秒没!” 上官煜杠他:“传单不贴切,这明明是发钱,现金!” 鉴于上官煜家里是当律师的,什么形容要求贴切、用词要求准确、说话要有重点具有概括性和针对性之类的独特语癖,许睿早习惯了,他应了一声,继续感慨,“说明什么?说明惨绝人寰,这特么作业多得要疯了!我要求减负!” 教室正热火朝天,班长蹿上讲台,“给老师评分的表格下来了,大家从前往后传一下,填好了我一会儿收——” 有人高声反对:“班长,你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哪里有空填这个破表!” 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班长利落改口,“那中午午休的时候再收,大家先加油。” 评分表传到最后一排,闻箫不抄作业,拿过评分表仔细看了看。他以前的学校没有这个操作,或者说,可能有,只不过他已经休学了。 最前面是什么民主、监督之类的字眼,后面是班级,下面是几个框,除了校长副校长教导主任等职位打印出来了外,别的框里只写了科目名称,任课老师的名字需要自己填上去。 闻箫大方,所有老师的分数都打了五颗星。 放假后的第一天过得兵荒马乱,课代表收作业到课间操做完都没收齐,班里上午、中午、下午轮番有人打瞌睡,太阳斜照进教室,被罚站在教室最后醒瞌睡的人依然困得半眯起眼。 闻箫解完一道物理题,视线投向旁边空着的课桌,突然抑制不住地很想他。 从117路下来,闻箫踩上街沿,就看见池野坐在广告牌前的横杠上。他仗着现在站台没人,十分嚣张地伸着长腿,朝着闻箫笑。 池野五官气质都很出众,全年级挤在一起做课间操,依然能一眼看见。 闻箫站在原地,任他打量,心情十分微妙地好了起来。 他正想抬脚过去,却被池野叫停,“站着别动。” 闻箫停下,疑惑,“怎么了?” 却见池野走向自己,在距离半步的时候曲腿蹲下,帮他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系上了。 一个很标准的蝴蝶结。 一边动手,池野还一边无奈地叨念,“怎么像个小朋友一样,鞋带散开了都不知道,要是绊倒了摔地上,把哪里磕破受伤了怎么办,不疼吗?” 从闻箫的角度,能看见池野清瘦的背的弧度,宽阔结实的肩膀,以及硬得有些扎手的发茬。 他感觉自己像泥塑石雕,一时间,连手指尖都不敢动一下。 夜风吹过来,是暖的。 给自己系出来的蝴蝶结打了一个九十九分——扣掉的那一分是谦虚。池野站起身,见闻箫愣愣地看着自己,清冽的眸子里映着的是明亮的霓虹和自己的影子,他低笑,“怎么突然呆了?” 回过味来,池野笑意加深,“系个鞋带而已,如果你喜欢,以后天天给你系。” 芽芽上幼儿园会系鞋带后,就再也没让他帮忙系过鞋带。没想到他系鞋带的手艺还可以在这时候发光发热。 少年情热,池野还想,要是闻箫想、喜欢,别的事他也愿意天天帮他做。 闻箫攥着黑色的书包带,想起凌晨长街上的那个吻,想起临睡前的微信,内心突然升起一丝对未来的惶恐,他轻声问,“你会给别人系鞋带吗?” 广告牌亮眼的LED光让两人的五官清晰又分明,所有神色都无所遁形。 读懂了闻箫细微的情绪,池野伸手臂,把人揽过来,两人的身体撞在一起。 嘴唇贴紧闻箫的耳朵,池野垂眸,嗓音沉哑带笑,“箫箫,你池哥的背,除了对你,不会弯。” 第五十章 清晨, 闹钟准时响起,闻箫手从被子里探出来, 闭着眼睛把闹铃按掉了。 他松松握着手机, 半张脸埋在松软的枕头里,恍惚意识到自己起了床,坐在床沿消了消困意。可当他踩在木地板上时, 坚硬的触感消失,落空感让他整个人骤然失重,不过半个呼吸,就全然不受控地落进了海里。 天空布满铅灰色的阴云,四面都有骇人的风浪, 海水的颜色仿佛溶了墨汁般,甚至还透着丝丝的血色。 闻笙一直在哭, 神情惊惧, 一直努力地朝他伸手,想让他拉住她。可是无论闻箫怎样用力、怎么挣动四肢想要游到闻笙身边,他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闻笙被海浪推攘, 越来越远,直到被深绿色的海水吞噬。 四周变得极为安静, 一切声音都从这个世界抽空, 闻箫不再试图挣扎,任由海水漫过他的胸膛。此时,突然有汽笛声从远处传来, 划破了所有沉寂。 艰难地回过头,睫毛被打湿,海水渗进眼里,带起清晰的刺痛感,闻箫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一艘船朝他驶过来,船头立着一根极高的旗杆,漆黑的旗帜在海面的狂风滥卷中猎猎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