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萌芽

    “害珅啊顾……”人鱼男孩学着莱纳说话，好似很新奇一样。

    不过，他并没有喉咙，在学着莱纳说了几个词语后就呛了几口气便立马沉入海中。

    莱纳也觉得有意思，这是这漫长时光中唯一能与自己接触的生物。既然见识到了智慧发展的可能，他内心就燃起了希望。

    原地等待了一会儿后，小男孩模样的人鱼半个脑袋浮出水面，不时有气泡在他面前出现。

    他的脑袋一直盯着莱纳，好像在看着什么，并不敢贸然靠近。

    莱纳从他的姿态中读出了太多的情绪，迷茫、好奇、疑惑、畏惧……以及对一切的未知。

    随手一指，大量的藻类植物和鱼兽从各处涌来，掉落在他的面前，人鱼男孩见到后欣喜的啃食起来。

    饱餐过后，人鱼男孩眨了眨眼睛，放下了害怕和生疏，靠近了莱纳的所在。

    来到岸边，无法在陆地上行走的人鱼张望一会后，急得在水里跳来跳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莱纳走了过去，轻揉了人鱼男孩的头颅，冰冷舒适的触感从掌心传入他的感官。

    人鱼男孩也好像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体温，一时之间只是静静地愣在原地。

    经历了这样的事件后，人鱼男孩紧紧地跟着莱纳，不论莱纳去往何方，他都跟在后面。

    也许是几十天，也许是几百天……

    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段路，人鱼男孩的模样稍微大了一些，脸蛋也变得丰满，五官也柔和了许多。

    “阿古斯丁大人，阿古斯丁大人……”

    他的声音与过去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现在却能准确的喊出莱纳的名字。

    莱纳听他的声音，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他已经快要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他人口中能准确的吐出言语，这让莱纳心底升出一丝欣喜。

    “阿古斯丁大人……”

    人鱼男孩张望着他说话，莱纳居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紧张的情绪。

    这是……

    “嗯，我在这里。”

    莱纳淡淡的回应，开始思考起了为何这个男孩会发生改变。

    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优雅地笑了笑，摸着他的的头。

    果然是超凡物质的积累吗……就如同之前的追鲟鲨一样，体内的超凡物质积累到一定程度之后，生物就会变得富有灵性。

    就像是受到了智慧的启示一样。

    明白缘由后，莱纳带着人鱼男孩去收集各种生物的超凡物质。

    人鱼男孩的眼神在一次又一次的旅途中神智逐渐变得清明，晶莹的眼眸中闪过智慧的光芒。

    他的上半身也发生了变化，趋近于人类的外形，不再是半野兽的模样。

    莱纳明白，这是【美人鱼的尾巴】起到的作用，人鱼一族来源于这份超凡材料，这位人鱼男孩体内的超凡物质与日俱增，激活了它的特性。

    不过遗憾的是，能看清莱纳的依旧只有这位人鱼。

    时间再次飞速的流逝，人鱼男孩长成了少年模样，五官轮廓更加分明，原本精致的人类皮肤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细小的鱼鳞，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莱纳给他取名墨梅斯，希望他能成为最初的智慧种培育自己的种族。

    “已经可以了。”

    莱纳喃喃自语着，一旁的墨梅斯不明所以，还在开心的啃食着鱼肉。

    莱纳转头看向了墨梅斯，此刻的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看向了他伟大的神明——海神“阿古斯丁”。

    “墨梅斯，你很聪明，经过这些时间的验证，你的才智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不要呆在我的身边了，回到你的族群之中吧。”

    墨梅斯神色难过，神情低落，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所措，“阿古斯丁大人，您不要我了吗，我只想跟着您……”

    还没说完，墨梅斯再次听到了莱纳的话，“墨梅斯，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既然来到这世间，便去爱，去经历，去感受，去欣赏一切微小的欢喜吧。”

    “那我该做什么呢，阿古斯丁大人。”

    “墨梅斯，你可以去成为人鱼的王，也可以守护人鱼。如果都不愿意的话，到时候再说吧。”

    “阿古斯丁大人，王是什么？”

    “王是一个族群的首领。”

    “那阿古斯丁大人是我的王吗？”

    “不，我是海神，是你的神明。”

    “那我成为王之后应该做什么，阿古斯丁大人。”

    “那就该问你自己，而不是我。我是你的神，但你是他们的王。”

    不再多说，莱纳意识回到了最初与墨梅斯相遇的岛上。

    ……

    墨梅斯回到了人鱼的族群之中，因为聪慧的大脑和强大的力量让他很快统领了人鱼一族。

    不过，这时的他也感觉到了寂寞的存在，周围的人鱼都无法交流，不懂言语。

    他的外貌与这些人鱼也格格不入，他是如此的特别，如此的奇特。

    “阿古斯丁大人会不会也是这样呢……”

    墨梅斯突然想起了那位大人曾着他收集一些生物上非凡的器官。

    那么让他的族群吃下，是不是就会和他一样。

    有了想法之后，墨梅斯开始带领着他的族群去捕杀其他具有非凡特性的生物。

    慢慢地，人鱼文明的种子开始萌芽。

    在他的带领下，人鱼一族的生命力得到了激发，它们的肌肉和骨骼更加强健，从最初的牙牙学语，到现在已经能用简单的手势进行简单的交流。

    人鱼也能在海底中发出尖锐的声波使猎物受到冲击。

    生命的形态在不断改变，不断优化。

    上半身已经和人类没有多少差别。

    他们甚至还得到了操控各种鱼类的能力，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对这些生物的了解越多，操控力就越是强悍。

    这是超凡职业「不溺者」的特性之一，但他们能成为的超凡职业在莱纳看来十分不确定。

    至少在游戏中，没有满足这一情况的职业。

    人鱼之中也并没有诞生真正的超凡者，身为人鱼之王的墨梅斯强度属性在莱纳的估计下只有8点左右。

    这一日，墨梅斯如往常一样从深海中挖来泥土，放在了莱纳所在的岛上。

    得益于墨梅斯强大的体质，他可以在陆地上进行短暂的跳跃移动。

    这一开始莱纳觉得看起来滑稽可笑，可墨梅斯的认真打动了他。

    如今的龟壳岛已经修建出了一个规模不大不小的神殿，两旁是简单的石柱，泥石堆积起来就像是一座石山，给人一种古老而雄伟的感觉。

    这是墨梅斯为他所信仰的海神所修建的住所。

    大海广阔无垠，里面的生物繁多，暗流汹涌，只有海面上才是最宁静的地方，也是最高的地方。

    这里才符合神高居这个世界一切的真理。

    现在的墨梅斯已经不再是之前的少年，而是成为了更加稳重成熟的中年人。

    “阿古斯丁大人，我来了，这一次我带来了我的妻子。”

    “您看，就是在我身后的那个女性人鱼，他已经能简单的和我比划沟通了，我也终于不是那个独一无二的人鱼了。”

    “我们的孩子也会世世代代来这里供奉您。”

    莱纳望去，远处一个女性人鱼正看着这里，不过她的双眼四处打转，她并不能看见自己。

    “墨梅斯，这对我来说没有意义，我并不需要这些。”

    “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阿古斯丁大人，永恒的您也许早就习惯一个人的旅途。但我并不想这样，若是有一天再也没有人能看见你，那该多么寂寞，就算这样想了一下，我也受不了。”

    “请允许我这个卑微的人鱼擅自揣摩您的意志。”

    “孤独虽说是琐碎的东西，但只要一个触点，就可以让内心空洞。不管是谁，都会感到寂寞，阿古斯丁大人，您第一次见到我时笑了……”

    “在我第一次喊出您的名字时也笑了……”

    “您……也是会感到寂寞的生命啊。”汪汪队出发的从成为领主开始：创造超凡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