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们联合

    我会感到寂寞……

    我是什么？

    莱纳不禁闭目开始思考……

    墨梅斯的话久久回荡在他的心中，前世他是李望月，一个失败的游戏制作人。

    现在，他是莱纳·阿修拉，在领地众人的面前扮演着神的代言人，在埃尔薇拉面前扮演睿智的“导师”和有些不难猜到小心思的“领主”……他好像，一直都在扮演着他人。

    那么，真实的他应该是怎么样的呢……

    聪明，奸诈，冷血，热情……

    不，这些都是真实的他，他是人，拥有人的感情，拥有人的千面。是人就会受伤，是人就会寂寞，是人，就会追求一些希望和目标。

    莱纳这一刻的心境产生了某种变化，对于扮演又有了新的理解，那些都是他人格中的一面，原本就属于他。

    扮演不是性格的一面，而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万物母胎】内的世界也不是虚假，墨梅斯也是活生生的生命。

    这场演化不能当做游戏。

    至少不能抱着追求娱乐的心态。

    ……

    人鱼的部落迅速地壮大，问题也随之而来，海底世界不是专属于人鱼的后花园。

    看着下方争吵的人鱼，墨梅斯有些头疼。

    水毒蛇入侵了它们的家园，大量的人鱼成为了它的盘中之餐。

    对方那巨大的体型让他们无法应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吃下自己的族人而无能为力。

    “王，我们该怎么办？”

    “水毒蛇太强大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人鱼之王啊，你说的海神真的存在吗，为什么没有庇佑我们，请告诉我们未来的道路。”

    “……”

    看到众多人鱼向自己诉苦，向自己求助，墨梅斯心里就是一阵绞痛，有些愤怒，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羞愧。

    在之前的人生中多次遇到挫折就是请求海神“阿古斯丁”解决。

    接下来，他又要去向自己的神明请求帮助。

    这让他感觉到了羞耻，作为最初的智慧生命，海神选中的眷属，没有在险恶的困难中发挥所长，而是将一切都寄托在了神明身上。

    最为重要的，墨梅斯不想让阿古斯丁大人对他失望。

    那位大人虽然不会苛责他，可他会自我责备。

    ……

    “起来吧，墨梅斯，不必如此。”

    “对不起，阿古斯丁大人，我再一次辜负了您的期待。”

    “我愧为王。”

    莱纳轻笑一声，“没什么，墨梅斯，在我眼中，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孩子总需要父母的呵护，不是吗。”

    “是，阿古斯丁大人，”

    墨梅斯抬起头，看向了神殿上方端坐的海神“阿古斯丁”，请求道：“阿古斯丁大人，我的领地遭遇了无法抵抗的危机，希望你能指引我方向。”

    “我想得到力量……我要自己来对付这种恶兽。”

    莱纳没有直接回答，屈指一弹，世界各地死去的非凡生物中的超凡元素在迅速飞来。顷刻间，就聚集到了神殿之内。

    经历了漫长时光的测试，莱纳可以说在【万物母胎】中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完全能为所欲为，他就是绝对的主宰。

    墨梅斯恭敬地跪拜下来，莱纳起身从台阶上一步步走下，如幼年那般，再次抚摸着墨梅斯的头，轻揉一下后说道：“成为超凡者吧，墨梅斯，现在的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实力。”

    大量的超凡因子在莱纳的引导下进入了墨梅斯的体内，瞬间，他的身躯发生着改变，肌肉在拉扯，鳞片变得光滑坚硬，骨骼在膨胀又收缩……

    不到一会，墨梅斯身上散发出无可比拟的猛兽气息。

    正如莱纳猜测的那样，积累到足够的超凡因子后就算不愿意，也会转化为超凡生物。

    而超凡生物想要拥有超凡职业，必须是智慧种。

    之前的波塞冬，帕伽索斯和达克莱伊都只是超凡生物，无法说话和借助工具做事，算不得智慧种。

    “墨梅斯，你的职业就叫做「海洋歌者」吧。”

    墨梅斯表现出来的能力与莱纳所知的任何一种超凡职业都无法对上，能操纵鱼群，利用声波攻击其他入侵者，属于全新的职业。

    职业的进阶也无从考察，这需要时间来验证。

    随着莱纳的命名，系统久违的声音响起。

    【姓名：墨梅斯】

    【种族：人鱼】

    【职业：海洋歌者】

    【阶级：一阶】

    【属性：13.6】

    【寿命：128年】

    【技能：遨游（海）、海洋的低语、鱼群的引路人、人鱼之王（被动）、空灵之眼（被动）】

    【才艺：无】

    【特性：翱翔在大海中的人鱼，是最自由的种族，拥有人的上身和鱼的下身。它们的声音能驱赶鱼群，唱出动听的歌谣，但在童话中它们总是以悲剧收场。】

    「遨游（海）：在海中的速度大幅度提升，加持信仰之力后速度再次翻倍。」

    「海洋的低语：带有信仰之力的声波，能借助海水、空气等媒介攻击敌人。」

    「鱼群的引路人：能操纵海中的鱼群，指引它们迁移和游荡。」

    「空灵之眼（被动）：眼中能够察觉到未知的存在，看到他人无法看到的事物，看清生命散发出的情感信息。」

    「人鱼之王（被动）：可以命令所有的非超凡或是超凡阶位以下的人鱼。」

    ……

    【造物主随机抽取中】

    【恭喜造物主获得人鱼之王（被动）】

    ……

    【空灵之眼（被动）】……果然是这个技能的原因，墨梅斯才能看见他。

    人鱼是超凡材料中诞生的种族，在不断地演化中，某些特殊的个体会具有非凡的力量。

    这也是他能在一定程度上看穿自己本质的原因。

    而「海洋歌者」居然是信仰系的超凡职业。这时，莱纳感觉到墨梅斯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让他愉悦，他能若有若无地感应到自己正在接受他的信仰。

    这……他难道会成为真正的海神。

    细细感受，莱纳只觉得那微弱的信仰是如此的甘甜。

    感受着体力的信仰之力，不在多想，对着下方跪拜的人鱼之王说道：“去吧，墨梅斯，讨伐水毒蛇，拯救自己的族人。”

    “是，阿古斯丁大人，这一次，我会成功的！”

    墨梅斯应声告退，在海中花费一段时间熟悉了自己的力量后，迫不及待地冲向了水毒蛇的所在。

    莱纳望去，一场激烈的厮杀在海底进行。

    墨梅斯浴血奋战，水毒蛇也不甘示弱，喷洒着毒液，拼命甩尾与面前的人鱼战斗。

    墨梅斯的族人们也在远处帮衬，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之后，战斗结束。

    墨梅斯将水毒蛇的獠牙拔下，眼睛挖出，外皮扯断……拳头不断地打在对方那巨大的身躯之上。

    不少人鱼的尸体沉入海底，墨梅斯只能以这种方式发泄不满。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王。”

    若是请求阿古斯丁大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样的牺牲。

    但如果一直依靠神明，我们就算诞生智慧又有什么用，一直在神明的羽翼下活着，那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

    墨梅斯想起了海神“阿古斯丁”的话语，生命追求着幸福，但却会时常陷入不幸当中。

    现在的他稍微有些理解这句话的含义，这样看来，生命是矛盾的，活着是未知的，自己得到智慧启迪，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人鱼们欢呼雀跃，他们的王再一次带领着他们迎接了胜利。

    连这大海的霸主都能杀死，还有什么是王做不到的。

    人鱼们比起看不见的神，更称赞王的伟业。

    人鱼们想要将墨梅斯王的经历传颂下去，可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凭借口口相传的话语和不知什么时候就埋葬在海中的记忆无法做到。

    他们再次请求人鱼之王，应该怎么做。

    墨梅斯则不一样，他想要将死去的人鱼作为英雄祭奠，每一位为族群付出生命的人鱼都值得后世赞颂。

    关于神的记载也需要刻入人鱼的历史。

    没有海神“阿古斯丁”的存在，人鱼依旧会过着茹毛饮血的生活，那位神明才是一切的起源。

    “阿古斯丁大人，我该怎么做才能将您的故事传颂，将您的伟大留给后代。”

    “为什么，墨梅斯。”

    端坐在泥石宫殿的莱纳表情没有变化，看着下方的中年人鱼。

    “这对我而言很重要，阿古斯丁大人我是您的孩子，您最虔诚的信徒，我希望在您人生的一段旅途之中有人陪伴。”

    “我也希望未来，在您的记忆中，有一位叫做墨梅斯的人鱼曾陪伴过您。”

    “不，应该说是您陪伴过我，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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