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聪明人不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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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藩王的公然宴请,在吴中县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到中午就传遍了整个县城,甚至愈演愈烈向周边几县扩散。 作为此次宴会的中人,胡县令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被人大力捧着的一天。 看到陆续来县衙打招呼,生怕漏掉自己家的各家族话事人,七品县令和八品县丞笑得一脸诡异。 王爷简直太会玩了,这种不定范围、广撒网式的邀宴,那是少谁谁尴尬。 与宴者不一定就在宴会主人面前有脸,但连请帖都没接到的,注定会被人看不起,日后家族发展都要受影响。 手握决定宾客名单之权,胡县令心里渐渐明悟,王爷已经在为自己当知府铺路了。 “贤弟,你我自小相识,所处境遇相差无几,有句话为兄要嘱咐于你。” 见世兄如此正经,完全不复京中纨绔领头人的模样,谢县丞立刻严肃起来,躬身行礼,“世兄请讲。” 胡远志转过身,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膊,语重心长地说道:“千万不要把王爷看成女子,就今日一事而言,她在心计上已胜过我祖父,更像当初我们偷偷去看的那位,明白吗?” 他是有感而发,薛氏告状谁都没预料到,实属突然。 案件里面不仅可能涉及嫡母谋害庶子性命、嫡兄窃取庶弟才华、为父者不闻不问等多种小家阴私,还牵涉到了触之必死的科举之政。 一旦个中内情被挖出来,谁都承担不起责任,最后只能由沈三郎和薛氏扛下无端猜测、嫉恨嫡兄、妄图怀疑科举公正的罪名。 如果不是薛氏公然击鼓,又被王爷碰了个正着,胡县令连堂都不会开,直接会把人给按住。 他自问没有这个能力和实力去处理,搞不好帽子都要丢,只能委屈了薛氏夫妇。 然而,王爷有这个地位和实力去管,可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绕开了种种麻烦。 最终,薛氏有了依靠,沈三郎也有了挣脱命运的机会,学政衙门没来得及狗急跳墙,礼部也不会跳脚,吴中县依然平稳,只不过多了一些百姓的流言而已。 不查明案情却能满足鸣冤者的诉求,这是最让人震撼的一点,也是让胡远志不敢再去窥探的根本原因,更别说王爷还借机给自己铺路。 他平时的数算是不错的,可在此次事件上却算不清,王爷这一块石子下去,究竟打了几只鸟。 “世兄良言在耳,小弟岂是不知好歹之人。说句实话,我也被王爷震得不轻,都找不到贴切的言语形容,怎敢把贵人当成一般女子看待?” 谢远道感同身受,很是认可对方的判断,按部就班的日子过久了,王爷的出现实在太耀眼。 不但气度上远胜普通官吏,处事手段也过于老辣高明。 胡县令打量着小兄弟的神情,欣慰地点点头,随后用极其细微声音说了一句,“贤弟,今日开始,逐步熟悉整个吴中吏治吧。” 尽管事前心里有所猜测,但收到了明示的县丞大人,此刻还是震惊不已。 胡家祖父虽位列九卿,在朝中举足轻重,却因为都察院的特殊性,不能与地方官吏有牵扯,必须避嫌。 因此,胡家能给胡兄在仕途上的帮助极少,就跟已经落寞的谢家不能给自己提供助力一样,顶多仗着出身不会被人刻意刁难。 而对于一个不想庸碌一生的人来说,走王爷的路子可能是唯一的选择,否则只能等到胡老大人致仕。 “世兄,小弟冒昧一问,你这是打算迈出那一步了?” “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胡远志一脸坦然,觉得没什么好遮掩的,笑道,“为兄突然想明白了,只要位置够高,以前看不过眼的事情,终有能管上的一天。” 谢县丞知道这人的脾性,也慢慢咂摸出味道来了。 莫非,王爷可以直接让胡兄坐上同知之位,不太可能吧?七品到五品,中间差着好几级呢。 虽然他心有疑惑,可脑子却很清醒。世兄专门对自己说这些,就是准备在高升后推一个信得过的人接任吴中县令,准备组建亲信班底。 “小弟愚钝,一切还要劳烦世兄费心,就如当初您带着我四处涨见识一样。” 聊到幼年时期的过往,已经三十好几的胡远志心绪繁杂,又岂能听不出对方话语中的意思? 荒唐岁月已逝,连儿时的跟屁虫都长大了。 “贤弟客气,你我二人当下紧要之事便是办好王爷的请宴。外县的家族应该很快就要来了,你我分工,本县各族由你出面,外县来人为兄亲自接待。” “是,大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带着不同的心境各自转头,同时看向墙角处那株,在冬日里还顽强绽放绿意的野草。 谢县丞私底下的这声‘大人’,预示着从此刻开始,他们的关系正式转变。 …… 对于吴中县城的沈家来说,今日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天。 先是闹出一大早休妻的事情,没多久又有官差上门,等到临近午时,各大家族纷纷上门拜访,话里话外都透出几丝酸气,让七十高龄的沈老爷子很是纳闷。 老人突审了相关下人,弄清全部事情之后,时而满脸红光带着自豪,时而浑身颤抖,最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m.zwWX.ORg “来人,去将大老爷请过来。” “是。” 看到小厮快步出门,沈老爷子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庆幸自己没有早死,不然整个沈家就要败在那个畜生手上。 娶妻娶贤,若不是夫人早逝,长子对内宅之事不甚明了,怎会由得一妇人兴风作浪,闹得家宅不宁,还传遍了整个吴中城。 “父亲,您找我?” “孽障,还不跪下?” 沈大爷眉头一皱,不明白这是何故,但不敢忤逆老父,当即跪在了地上。 沈老爷子看他这副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厉声斥责:“你干的好事,逼得三郎不顾妻子临盆也要休妻,闹到衙门让整城百姓看笑话,你就是这么掌家的?” “父亲,三郎是因为其妻德行有亏,怕孩子生下来玷污沈家门庭,这才出此下策,怎么薛氏还有脸去闹?” “哈,德行有亏?” 老爷子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你这个畜生,且不说你有负自己表妹在先,已成亲又失德在后。三郎可是我沈家骨血,你薄待几分也就罢了,为父只当瞎了眼,也是给你妻应有的体面。 但三郎本因早产而体弱,可你却任由蒋氏拿那些大发之物给他吃用,差点送了性命,你是无亲无故的铁石心肠?” “父亲,您在说什么胡话,三郎不是胎里带来的毛病吗?蒋氏向来待他如亲子,恪儿也视三郎为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会害他?” 沈大爷满脸不信,觉得父亲可能老糊涂了。 这话一出,沈老爷子沉默了,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的长子,像是第一次认识一样。 “也对,确实是为父糊涂了。大成,去请各位族老过来做个见证,我有事情宣布。” 一直候在门外,跟了老爷子几十年的长随心中一凛,立刻应声前去。 “父亲,您这是?” 沈大爷突然升起了一阵恐慌,心悸不已。 他不怕老父责骂,唯独受不了这种忽视。 “等会就知道了,去前厅吧。” 沈老爷子不再看他一眼,当先迈步出了自己的院子。 此刻满城都是风言风语,沈家众人多少都听到了一些,得到老太爷的指令,全都第一时间来到了主厅。 蒋氏头一次觉得如此难堪,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但面上有恃无恐,甚至还不断安慰着儿子。 她可不是任人欺负的主,一个庶子而已,沈家敢为这个公然与蒋家撕破脸吗? 收到嫡母的眼神,缩在人群角落的小夫妻瑟瑟发抖,虽然有了王爷的承诺,至少在明年乡试之前不会有事,可多年积攒下来的阴影并不容易消除。 老爷子看清了沈家每一个人的反应,心中立刻有了决断。 他不是善人,如果蒋氏能把事情做漂亮些,不让沈家被架在火上烤,一个庶出的孙子确实算不得什么,远不如有外家撑腰的嫡长孙贵重。 可现在沈家不得不给王爷一个满意的答复,不然人家顶顶尊贵的人,凭什么去给沈家做脸? “各位,老头子没几年好活了,这人越老,就越容易想起以前的事,最近还常常梦到发妻。” 这个开场白吓了大家一大跳,心中隐隐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全都缩起身子不敢吱声。 “哈哈,我不是怕死,只是有些憾事未了,心有不甘。年幼的一辈恐怕不知道,除了大爷之外,我曾经还有一个嫡子,而你们的老夫人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才去世的。” 几位族老听得沈氏族长提及早夭的儿子,结合城里的传言,心里顿时有数了。 果然,沈老爷子以容不得别人反对的语气宣布:“我不忍幼子平白来世间遭一番罪过,所以想把三郎过继到小儿名下,挑起小二房,承一脉香火,也让我儿能有后人时时祭拜。 属于沈家大房的家资,挪三成到小二房,一应事务由薛氏打理,是为小二房主母。除此之外一切不变,此事过后,我卸任族长之位。” 用族长的位置换一个遗愿,又是临终之请,于情于理沈家各房谁都不会反对。 至于其他人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 扫过一众惊讶、愤懑、不甘、恐惧的脸庞,沈老爷子突然笑了,自己这个处置之法还是从贵人那里学来的。 他也是将将才想明白,重要的根本不是事情对错,关键在于安顿好苦主。要是真有本事的话,三郎将来可以自己讨回公道。 后宅妇人怎能和人家的手段相比,王爷的心机太可怕了。 也许,因为三郎的缘故,日后的沈家未必会弱于蒋家。阳台菜王的农门大小姐,末世大佬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