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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煦看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和门外的楚轻,心中的猜想已经笃定了几分。 “晚辈见过诸位前辈。”赵时煦握着笛子给厅内众人抱拳一礼。 “赵庄主不必客气,坐。”袁战抬了下手。 赵时煦也不客气,见这大厅内给他留了一个位置,便上前而去,而那个位置是在两首的顶端,挨着坐在主位上的宣冉的。 刚一坐下,赵时煦便见宣冉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 赵时煦对上宣冉的目光,仍旧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 整个议事大厅不知怎的一时没人说话,气氛便有些沉重,赵时煦在所有人目光的洗礼中淡然的坐着,那些人显然是把他当成了审查对象,但他丝毫没觉的不自在,倒还先开口道:“早前在下和虎威镖局发生了些摩擦,还有劳在场诸位帮在下洗刷了冤屈。” “我们江湖人做事一向一码归一码,赵庄主不必介意。”说话的仍是断刀门的门主裴域,声音也依然豪迈粗狂。 赵时煦看了他一眼,颔首致谢。 “说起来这事儿还和云鹤镖局扯上了些关系,云鹤镖局是宣家下属,晚辈为了洗刷冤屈早前派人去查过,若和云鹤镖局动过手,还请宣家主谅解。” 宣冉见他光明磊落的模样,只道了两个字,“无妨。” 赵时煦笑笑,不再说话,大厅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他在心里发笑,这些人似乎像是在等着他开口说个什么一般,但是他们到底想听自己说什么呢? 想着,赵时煦抚摸着手上的笛子,而后歪着脑袋看着坐在袁战身旁的袁瑾,道:“今日袁少主的琴声可谓是动听,若有机会,在下还真想跟您切磋一下。” 袁瑾听他一说,便道:“赵庄主过奖了。” “我看不如这样,反正大家坐在这儿都不说话,闲着无事,我也给大家演奏一曲如何?”赵时煦说着,拿起了手中的笛子。 楚轻站在门外,这房门的隔音效果十分的好,只不过隔着一道门,他却听不见里头在说什么。 众人听了赵时煦的话,看着他拿起笛子的闲适表情,只觉的十分挑衅。 赵时煦也感觉到了室内气氛的变化,但也不多说什么,拿起笛子便吹了起来。 笛声空灵悠扬,十分动听,再加上这首曲子本身就被主人谱写的很好的缘故,配上这玉笛,乐声的美妙又岂是绕梁三尺能形容的。 众人听着赵时煦吹奏的这曲子,瞬间睁大了眼睛。 笛声能够传出来,楚轻在门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这首曲子不就是当时在雎容院他为赵时煦吹的那首吗? 楚轻看着那房门,脸色寒凉难看。 赵时煦闭着眼陶醉的吹着,幸好当时楚轻在吹奏时自己记下了曲谱,再练习了两个多月,这技术虽然没有达到楚轻的层次,但也是不错的。 只不过,曲子还未有吹完,屋内便响起一茶杯砸碎在地的声音,令那笛声戛然而止。 赵时煦睁开眼握着笛子,看着一脸怒不可遏的宣冉,笑道:“宣家主何以如此激动?是在下的笛声太难听了?” “你!”宣冉气怒不已,伸出手指指着赵时煦。 他一怒,厅内众人都跟着动作起来,纷纷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赵时煦依然端坐不动,只一脸莫名的道:“怎么了这是,在下的技术这么差么?袁少主以为如何?” 袁瑾看着赵时煦,听他问自己,略有些尴尬,但仍道:“赵庄主的笛声堪称绕梁三尺。” 赵时煦把玩着笛子,看着一室气氛古怪的众人,道:“既然如此,诸位前辈这是做什么?” 宣冉似乎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直接了当的问道:“宣珏就是这么教导你的?” 赵时煦眉头一皱,不必再多说,他已知道那个宣珏应该就是这笛子的主人了。 楚轻,你果然骗我,利用我! 赵时煦闭了下眼,心情沉重,但面上仍旧没有多余的神色,依然闲适道:“宣珏是谁?” “是谁?赵庄主啊,你方才吹的曲子,就是宣珏所作,你的笛子也是他的,你竟还问宣珏是谁,有意思吗?”齐域朗声道。 赵时煦握着笛子,看着笛身上的‘宣’字。也是了,这世上有这么多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的事,自己当初怎就因为江湖和朝廷不合,就断定这笛子上的‘宣’字和宣家无关呢?这人啊,时不时的还真是会不分时机的天真一把。 “你如今已身居帝位,与江湖再无联系,你此次前来是为什么?”宣冉沉声质问道。 赵时煦撩了下自己的长发,看着逼视着他的宣冉,原来他们之所以这么古怪,是以为自己是楚轻,是来找他们麻烦的么? “我不是。”赵时煦不喜欢背锅,无论是谁的锅。 宣冉和众人都看着他,一脸狐疑。 赵时煦握着笛子站起身,然而他一站,四周的人都站了起来。 赵时煦盯着他们,再对宣冉道:“宣家主,这大千世界,神态相似并不奇怪,就因为这个和在下手中的笛子,您就觉的在下是您宣家的人么?这么武断?” “我们查过,当今皇上并不在宫中,而碧水山庄起源不明,你若不是,那你又是谁?”袁战看着赵时煦,问道。 赵时煦略张了下嘴,反问道:“当今皇上?这么说,那位宣珏前辈生的孩子是当今皇上?” “你休要装疯卖傻。”袁战盯着他。 赵时煦却只看着宣冉,再道:“宣家主,你们这些事在下不甚明白,在下入江湖只不过是为了度个假,顺便找下我的宿敌,和你没关系。你若不信,咱们可滴血验亲。” 赵时煦说的如此笃定,倒让人有些动摇了。 宣冉盯着他,目光发沉。 赵时煦却嗤笑道:“宣家主,江南宣家在江湖上如此有声望,您又被称为江湖皇帝,如此草率的认亲,真的好吗?” “赵庄主的话是在理,可你这笛子和曲子你作何解释?”齐域嚷道。 赵时煦看着手中的笛子,还是那句话,“这真是我母亲送我的,至于我母亲是在哪儿得的,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捡的,或许是别人送她的;至于这曲子嘛,是我听别人吹过,记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