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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交到谁手里才能得到传承呢。 林西君吸了吸鼻子,将头全部埋在了温谨言的怀抱里。此时此刻,她能紧紧抓住攥在自己手里的,好像只剩下了眼前的他。 诚然,林西君越来越感到幸运,幸运她的生命里会遇见温谨言。 次日一早,周桑打电话过来给温谨言,说是要延长一下请假的时间。 他刚放下电话,还未睁眼的林西君便道:“是周桑么?” 温谨言一愣,尔后点头:“嗯。” “呵。”林西君冷笑一声,翻个身,背对着温少爷过去:“你可知林西洋痴迷的那女人是谁?” “谁?” “周忍。” 这厢,周桑随了周忍的遗愿,并未大操大办她的丧礼,而是消无声息的将其骨灰洒在了黄河水岸。 他是坐火车赶过来的。 此间两百里的路程中,他一直伏在车窗边,在看周忍生前留下的手稿。周桑看着他手里再熟悉不过的字体,却未曾想到其间内容的无比陌生。 林西洋对她的狂热追求,两人热恋里的轰轰烈烈,以至于到最后,林西洋因兴致的消褪而转变为对她的厌烦。 周忍一向病态般的偏执,周桑最清楚。 所她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在那个雪夜,与林西洋同归于尽。是的,那车子的刹车失灵,便是周忍一手造成的。 于她而言,得不到的东西她宁可选择毁掉。 得知真相的周桑胸口闷闷的,他旁边的一小男孩瞧见,晃了晃妈妈的手臂,奶声奶气道:“妈妈,这个大哥哥哭了!” 傻么,周忍你。 被小男孩的声音打断,周桑吸了吸鼻子,抬头间便看见对面的一中年妇女,她也在朝向自己望过来:“外面的风景怎么样,小伙子?” 那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原野。 周桑先是错愕,随后点了点头:“…看着让人舒服。” 那女人笑笑道:“只要生活里的绿色还在,希望也就还在。人这一生会遇见诸多苦难,但当你一个个跨过了它,再回过头来去看,也就感觉它们仅此而已。” 说完,她看看怀里的儿子,又道:“小孩他爸去世得早,那个时候我也觉得天要塌下来了活不下去了一度想着随他爸去了,但反过来想想,这样的话他爸的在天之灵该是有多伤心。小伙子,你说呢,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此番被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一阵推心置腹,周桑听得…尴尬:“…嗯,只是觉得,哭过会好受一点。” 那女人便点点头笑了笑,不再说话了。人有时候便是这样,是不是会因为懂得,所以多了点慈悲。 届时,温谨言与林西君吃了点早饭,启程回了温宅。温少爷心里有事,所开着车,他还是问了一句:“你所说的那周忍,现在怎么样了?” 林西君垂垂眼睑,回:“死了。” 得知林西洋死耗之时,她气到想挥刀过去杀了那女人,只后来了解到那人是周忍,且同林西洋一样,她也一样去了。所事到如今再想想,她是没有必要同一个死人作过多计较的。 “这事怨不得一个人,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至此刻我只想让这事情的阴霾快点过去。”林西君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不想再提及。” 温谨言扭过头,看了看窗外:“周桑…” “…我,不会殃及无辜的。” 点点头,温谨言道:“知道了。嗯对了,海棠她,明日晚上回来。” 尔后话音落毕,车厢的气氛便变得凝重。…此番穆海棠归来,林西君心里是没谱的。 至温家,温小宝兴高采烈跑来,开心道:“小爷,林姐姐,你们来了小宝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呢!” 说罢,他上前搀扶了林西君。 这教她一阵纳闷:“又不是那大病初愈,此番你们对我这般照顾是为何?” 温小宝噘嘴道:“不是小爷说林姐姐你有…” “咳咳…”温谨言打断道:“小宝,去看看车里还有什么东西落下。” “好嘞!”小宝便屁颠跑了过去。 林西君觉察出异样,望着温谨言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温谨言搪塞:“你觉得我有必要对你瞒着什么?” 想了想觉得也对,林西君便没有在意了去。 只还未进正院,穆夫人便从他们二人对面迎过来,又一把将林丫头搀了过去,关切道:“瞧瞧这林丫头,为了哥哥的事情憔悴了多些,怕是没有少操心了去…” 林西君有些受宠若惊的看了看温谨言,那人却做贼心虚的将眼神别过到了别处去,道:“嗯,妈有些担心你。” “身体可有哪些不适?”穆珍追问。 …她只是,因为低血糖而晕倒了一次过去啊,大家怎么就,好像都有些格外的关心她? 林西君摇摇头:“没有啊母亲,我,并无大碍。” “那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去做?” 此刻温谨言轻咳一声,看向穆夫人,心虚道:“我先送西君回房歇下。” ☆、第56章 回去偏院的路上,林西君狐疑:“今日,…你们都有些不对劲…” 温谨言一本正经道:“念在你家里的事情,我特意吩咐了他们,…要多多善待少夫人。” 这话林西君压根没听进在心里,此番她一路坐车,有些困乏,便一点不想再计较这些:“谨严,我想喝粥。” “呃?”温谨言有些意外:“什么粥?” “红枣桂圆粥!”林西君歪了歪脑袋,想想道。 “好,你先歇下,我去吩咐厨房。”温谨言将林丫头安顿好,心虚的出了门。这一出来,竟一下撞上正在门板上呈八爪鱼状贴着的穆夫人。 他险些吓了一跳:“妈?” 穆夫人捞了儿子的胳膊,点点头道:“谨严,难道你还未告知小君她有了身孕的消息?” 温谨言将穆夫人的手臂从自己肘弯里移出,回:“还没有。近来她情绪不稳定,我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此刻突然一阵北风刮来,吹乱了温谨言头顶曾被发胶固著到一丝不苟的头发丝儿。穆珍瞧着,心底里渐渐哇凉下去。 穆海棠恰与周桑是同一天回到京城的。用过晚膳,温谨言要送林西君回林宅,出去到大门的时候,见周桑就在车旁候着了。 只听他道了一声:“先生,夫人,周桑回来了。” 此番三人都已然明了一切,但彼此都还是心照不宣的选择了不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温谨言问:“事情办完了?” 周桑点点头:“办完了,先生。” “有困难,张口就好。” 周桑略作沉吟,尔后回:“好的,先生。” 那日在黄河水岸,他一把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