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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雅“本王先行一步,告辞。” 刚刚踏出店门无暇神色匆匆而来,眼尖的看到他额头一层冷汗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无碍。”萧辞抵唇咳嗽了几声“一颗弃子,倒值得他们如此大动干戈。” 血脉亲兄弟在他口中不过轻轻淡淡一枚弃子,若论无情无欲,心思深沉何人抵得上看似温文尔雅的他? “艾将军和玉前辈可在一起?” “玉绾放不下艾陈,也只有他可以拖住她。” “先行回府。” 萧辞语气略显焦急,无暇蓦然想起来意急急道“你先去皇宫看看吧!出事了。” 他疑惑的皱了皱眉,无暇神色凝重“一言难尽,各个都不消停,你这身子迟早被硬生生拖垮。” 萧辞揉了揉额心,翻身上马“进宫。” ☆、爱恨交织 天色渐暗, 宸华殿挑起了月绣纱制宫灯,次第而亮映衬着金碧辉煌的大殿恍若白昼, 层层胭脂红纱用金线绣着繁杂的金线牡丹,汉白玉地面铺着乌蒙国进贡的地毯。 她睁开眼睛对视上萧玦的目光,下意识的攥着被角往床榻里侧靠了靠, 毫无血色的面容在艳丽的锦被对比下有股诡异的阴冷。 萧玦静静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不经意的把手放在了她的腰腹处,白媚儿颤抖着抓住了他的手, 因为用力指甲嵌入他的手背印出淡淡的血痕“皇上, 我……” 他一言不发,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的笑容, 拂开她的手伸到半空中,高巍把一碗热气腾腾浓稠的汤药递到了他的手中,识相的退了出去, 白媚儿几乎在瞬间面若死灰, 褪去耀眼夺目, 高高在上,雍容华贵她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女子。 她在枕畔摸索了几下“怎么?还想用巫蛊之术对付我?” 白媚儿死死瞪着他,利落的出手袭向他的右臂, 萧玦接了三招顺势反手把她箍在怀中冷冷道“以你现在的状况你以为可以打赢我。” “你想如何?” 萧玦不答,慢条斯理用白瓷勺舀了一勺汤药轻柔的放在她的唇边,她别过头去,张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鲜血淋漓,滴滴鲜血顺着手臂滴在红绫被上无色无痕,他似毫无痛觉,端过碗强迫性的往她口中灌。 她紧咬牙关,护着小腹处,满目绝望,支离破碎的声音从喉间溢出“求……求……你……” 他双指捏着她的下颌,在她的剧烈挣扎下抬着她的头硬生生把汤药灌了进去,接着愤然起身把药碗摔了个粉碎,白媚儿用指头抠着喉头试图把喝进去的汤药吐出来。 她鬓发散乱,形容憔悴,有气无力的靠着床帏做着徒劳的无用功,萧玦从未看到她这幅模样,那样骄傲自信飞扬跋扈的她伏在床榻上留下两行清泪喃喃道“孩子……我的孩子……” “这就是你如此迫不及待想要离开我的原因?” “你我逢场作戏,我纵然出不了皇宫我们也不过是生死之交的利益伙伴。” “逢场作戏?”萧玦把她拉了起来拥入怀中,亲昵的抚弄着她的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为何答应他登上皇位做个傀儡皇帝,每日提心吊胆周旋于各个政治漩涡,你当真不清楚?” 她已经无力挣扎反抗,缓缓闭上了眼睛“我是为了你才回来做皇上的,十年光阴,你我同床共枕,生死相伴,你怎么能无动于衷?你怎么可以无动于衷?” 瓷片刺入肌肤,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她不是普通女子即便徒劳无功也会做最后的挣扎,萧玦松开手捂着胸口,手指间粘稠一片,她怨恨的望着他就像面对仇人一般哑声道“你还我的孩子。” “你这么恨我怎么不直接杀了我?我可是让你们的孩子胎死腹中了。” “我不能对不起公子,你是他弟弟。” “在你心中,所有人都比我重要。” 外殿响起杂乱的脚步声,萧玦快步走入内室换了一身玄色龙袍,此时高巍也已阻挡不住,太后神色肃冷走了进来,地毯上的碎瓷片并未清理,隐隐还有几点血迹“这又是唱的哪出?” 萧玦行了一礼“儿臣参见母后。” “君无戏言,皇上说过的话忘了哀家可记得清清楚楚。” “宁王叛变,天胤后院禁锢着受百花案所害的九十八个魂灵,贵妃打开封印揭穿宁王阴谋,功过相抵。” 太后协理朝政多年,胸襟气度并非拒于深宫的女子可比,孰轻孰重,倒不曾因为个人好恶出言相责“如此擅离皇宫之罪免了。” 话语之中步步紧逼丝毫没有对以前的决定有何退让,葛菀、葛芜低首清理着碎瓷片,萧玦笑道“母后,媚儿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今日打开封印动了胎气,太医开了安胎药,她嫌药太苦,不肯喝药,朕才失手打翻了药碗。” 白媚儿不可置信蓦然睁大了眼睛,颤颤巍巍的手掌摩挲着小腹心口五味杂陈,太后蹙了蹙眉看了她一眼对着萧玦道“辞儿在宸华殿外候着,恐有要事。” “是。” 萧玦迟疑片刻负手走了出去,太后对着留夷吩咐“宫里有一颗上好的千年老参,你速取来送到宸华殿,传太医再来诊一下脉,刚刚一番折腾别又出了什么事。” 说着漫不经心瞥着白媚儿冷冷道“有孕在身,别闹脾气了,药哪有不苦的,简直和你爹如出一辙。” 她随口说完之后一阵怔愣,眼睛中隐有不知名的情绪滑过,白媚儿低垂着眉目忽然问道“你恨我爹吗?” “恨!” “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的。”她似有很多话想要去说,面对着太后冷漠疏离的神色,喉头发堵,偏又无话可说,疲惫的躺回床榻上有股劫后余生的欣喜。 太后走后没多久,殿门又被打开,她懒懒抬眸,却是许久未见出宫养伤的李成忱。 他穿着内侍最高阶品的紫色宫袍,皮肤细白,样貌清俊,已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出头。 随侍先帝从皇子至太子再至九五至尊,形事决断,虽骨子中透着一股阴柔却无丝毫普通太监的脂粉习气。 后先帝驾崩,他尽心尽力侍奉萧玦,大多内廷之事皆由他一手操办,甚至于暗地里执行萧玦的密旨,世人皆称之为“内相”,开府立宅,娶妻升官,荣华富贵御前侍候近三十年可见此人心思活络处事圆滑到何种地步。 烛光照着他略显清瘦的身影,瘦削的手端着一个紫檀雕花托盘,脊背微弓“李总管大好了?” “劳娘娘挂念,已大好。” “本宫却应该谢你。”白媚儿正欲起身,李成忱上前把参汤放在床榻旁的小几上,拿了几个软枕垫在她身后扶她起来,围场行刺太后是替皇上挡剑,手无缚鸡之力如白维几乎在瞬间护在了她的身边,最后是李成忱反应迅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