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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麻烦,” 白景程已经抓过外套直起身,他抢先截住周妈: “我送您!” 周妈本来不大好意思,但她还纠结在刚才自己撞见的那一幕上,尚有些心神不宁,也就没了推脱的心思。 周妈觉得百思不得其解,看个牙疼,何苦背着人呢? 按老话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她总觉得这件事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事件背后,这俩人肯定洗不清的重大嫌疑。 白景程正是因为看出来周妈的一脸怀疑,才忙不迭的出门相送。 他思前想后,先得找个话题岔开今晚的意外插曲,干脆先从周深的身体健康着手: “我今天听医生说……” 白景程手握方向盘,语速放得很慢,从余光里注意观察着周妈的反应。 “下午做复诊的时候,说应该是没大碍了。” 果不其然,周妈对于自家儿子的健康极为关心,目光也自然而然的朝着驾驶位上看过来。 一顿,白景程继续说: “估计再住两周,基本就能出院了。” 他的话题算是转移到周妈的心坎里了,周妈坐在副驾驶位上放心的点点头: “那就最好,周深那个不让人省心的,难得你还这么费心思。” 白景程很自责的皱着眉,语气很轻: “其实,也怪我没照看好他。” 他说话的口气太过于温柔,以至于周妈听者有心,莫名生出一种难以启齿的担忧。 周妈也不清楚自己的这一份担心究竟源自何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程你……谈女朋友了?” 白景程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嗯。” 听完对方的答话,周妈一颗心落地,同时也生出一股不怎么是滋味的莫名感慨。 “唉,” 周妈苦笑了一下,语气又有些欣慰:“你呀,就是比我们家周深有福气,交往多久了?” 白景程喉结蠕动了一下,转了个弯道: “很多年了。” 周妈顺着他的话题问下去:“见双方家长了吗?” “算是……”白景程转过视线,抿了下嘴角:“都见过吧。” “嗨,阿姨是说正式的见面。” 周妈笑着看向他,挺在意的问:“有吗?” “还没……” “你这孩子,都交往这么长时间了,不能一直原地踏步啊。” 周妈埋怨的苦笑:“你要是一直不定下来,人家女孩跟你在一起,肯定也会不安心的。” 白景程攥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片刻之后,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周妈看白景程挺为难的样子,也不好继续将自己的大道理灌输下去,索性又将话题绕回到周深身上: “不过你算是比我们家周深强太多了,他啊——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周妈苦笑着摇了摇头,拿出无可奈何的语气: “他就是被人卖了,还能倒帮着人家数钱呢。” 白景程笑了一下:“那我帮您多看着他。” “千万千万,”周妈如同找到一根救命稻草:“你在他身边我最放心。” 她叹了口气,怀里还揣着一个饭盒,顿了顿,又感慨万千的开口: “其实啊,阿姨何尝不想他也安定下来,找个好姑娘,也不要求什么身高长相,能相夫教子,肯踏踏实实的过日子我就烧高香了。” 白景程回病房的时候周深已经睡下了。 屋内的窗帘是敞着的,窗外又开始飘起小雪。 天气渐渐暖和,即便是这样的薄雪也仅是如同昙花一现,甚至过不了几个时辰,就悄然融化殆尽。 视线从三楼的病房内探出去,后院是一片空地,借着月色,映照出一地银光。 病床上的人呼吸浅浅,微皱着眉,发出细不可闻的轻微的哼声。 白景程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时,周深就已经转醒了,他支起身靠在床头,声音很低,却是异常清醒: “我还以为你直接就回家了。” “放心不下你,” 白景程拿来一只枕头给他靠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找止痛药:“腿又疼了?” 周深点点头:“有一点,能忍着。” 白景程摸着黑替他倒水,把药分成一半的剂量,转身要去按病房灯的开关。 “你别开灯。” 周深制止住他,有点失落的开口,话题起得没头没尾: “我……今天我妈进来的时候,我都觉得要被吓死了。” 白景程停在开关上的手一顿,他收手,端着水杯走近了一些。 借着窗外的月色,他看见周深有些颓然的坐在床上,鼻梁被月光划出一道笔直的痕迹,一半脸隐匿在阴影里。 “我还是觉得,对不起……” 他受伤的一条腿到夜里总会隐隐的疼,借着这份疼痛,周深干脆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倾诉出来: “我以为我不会躲,也没什么好躲的。” 他现在去回想方才发生的那一幕,还是会觉得心悸。 “其实……” 周深皱着眉,有些自言自语的苦笑了一下: “也真没什么好掖着藏着的。” 他低下头。 但我没有坦白的勇气。 周深没说,但对方却也懂了,白景程了解他素来不是个果敢决绝的性子,也不勉强他做出什么两难抉择。 他俯身坐在床边,将水杯递给周深,温声开口: “先把药吃了。” 药片是被掰断成一半的,借着温水,周深慷慨就义一样吞进去满口的苦涩。 白景程看着他失魂落魄的一副傻样,莫名的有些怜惜。 他侧着头,小心翼翼的俯身向前,浅浅吻住了对方。 月色将两人剪成相互依偎的温馨轮廓。 不同于以往的每一次亲昵,他吻住了周深的嘴角,片刻之后又迅速分开。 “已经没事了。” 白景程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又低声重复了一遍: “没事了。” 这样单调枯燥的住院生活大约又重复了两周。 两周后,周深一条腿上的石膏绷带都快被他蹦哒散了,等复诊的片子出来,医生再三确认无碍之后,白景程单方面的松了口。 他办理杂七杂八的出院手续,刚从二院前楼回来,就看见周深坐在病床上,两只耳朵插着耳机,正专心致志的对着笔记本屏幕发愣。 周深看见他回来,按捺不住即将出院的激动情绪,一指屏幕,竟然口出狂言: “我想去滑雪。” 眼看三月末,天气转暖,室外滑雪场都已经纷纷宣告停业。 白景程替他拿着一副拐杖和外套,将人从病床上扶起来,一点头: “行啊。” 周深讶异于对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