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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竟然这么好说话,七手八脚的把外套穿好,傻兮兮的又确认了一句: “你……真没别的要说的?” 白景程无视的没有开口,周深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你这就……答应了?” “嗯,” 白景程替他架好了一张拐杖,顺手将人抱住在怀里: “那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 周深就知道世上没有白捡的便宜,他略红着脸,侧头,等着对方说出些什么脸红心跳的补偿。 “条件是……” 白景程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一字一顿的说: “你得来我家吃顿饭。” ☆、第 32 章 周深出院这天飘起了雪花。 因为天气渐暖,飞絮般的薄雪演变成为一场缠绵的雪雨,落到路面,随即融化成为冰沙一般的雪泥。 二院正门,白景程打着一把硕大的雨伞,一只手揽着护着,稳稳架住周深的一侧肩窝。 他骨折的部位拆除石膏后还打着固定夹板,走起路来一瘸一拐,栽栽歪歪的有些打晃。 门诊部的台阶很陡,白景程架着他,走得小心翼翼。 告别了木乃伊一样的石膏腿,周深轻装上阵,小腿的位置只绑着一张固定支具。 他拄着一支拐杖勉强能行走,除了左腿不能发力,基本上行动无大碍。 周深被禁足了整整快一个月,胸中那份对于自由的渴望被无限放大。 他前脚踏出医院的大门,顿觉人生豁然开朗。 于是,在雨夹雪渐渐停息的午后,周深情不受控,行不自己,心血来潮的开展了出院后的第一个活动——逛超市。 等白景程忙完工作,以风驰电掣的速度飙车回到公寓,推开门,就看见周深拄着拐,自力更生的守在灶台旁边。 锅里五花八门正炒着一盘蔬菜,烟熏火燎的,不是个好味道。 周深听见对方关门的声音,回过头,看见白景程两条腿忙忙叨叨的踩着地垫换拖鞋,警告性的朝他比出一个手指头: “放下啊……” 他光速的洗了手,从周深手里夺下铲子,撵狗一样把人从厨房打发出去: “去,回床上躺着去。” 周深拄着拐杖,犹豫着走出几步,退退缩缩站在门边: “今天……高哥给我打电话了……” 白景程刚从工作上抽身,而今回到家耳根子也不得清净。 他迅速把周深炒的乱七八糟的一锅青菜倒进垃圾桶里,将炒锅放在洗手池上,水龙头开得很大。 “想你回去工作是吧,” 白景程已经重整好了炉灶,从冰箱里翻出两个鸡蛋,直接扼杀掉周深的念想: “没门儿。” 周深吃了个闭门羹,但仍是贼心不死: “我也总不能天天在家呆着吧……” 厨房里安静了一会,周深才等来白景程的回话。 “你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 他动作麻利的将一只鸡蛋打进锅里:“我接你去办公室。” “医生说你现在得静养,不能乱动,” 他用勺子将锅中散着的鸡蛋搅成蛋花:“到老了骨头疼。” 周深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到姥姥家了,他心思百转千回,最终憋出来一句: “可我总得工作啊……” 白景程有条不紊的在厨房忙碌,分神抬头,去瞥了一眼周深,发现自己完全是在对牛弹琴。 等白景程将厨房里的成品一一端上桌,周深捧着饭碗,很没出息的将自己心中的那一点小算盘全部和盘托出: “实习期临近了,我也总不能一直窝在家里吧……” 他一边委委屈屈的吐苦水,一边暗自打量对方的脸色,准备摊出一张感情牌: “哪都去不了,跟蹲监狱坐大牢是的……我都要憋死了!” 对面,白景程八方不动,没有表现出丝毫动容。 周深打算采取迂回战术,戳着一张筷子,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再说……我一个大男的,也总不能老太爷一样躺在家里,混吃等死吧……” 周深低头含了一口紫菜蛋花汤,两只眼晴悄悄打量对方的神色变化。 白景程似乎是思索了片刻,他两手交叠的放在桌边,干脆很直白的把话挑明了: “我养着你。” 周深一口汤还卡在嗓子眼儿里,听了这话,他冷不丁一个战栗,捶胸顿足的一通咳嗽,胸膛几个起伏,两只眼呛出了眼泪花儿。 白景程拎着一张纸巾替他擦眼泪,又很体贴的支着上身,拍了拍周深的后颈: “用不着这么感动。” 周深觉得,这貌似已经不光是一个感动就能全权概括和解释的事情。 周深的工作计划制定的一败涂地。 他整日不得自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堪称现代良家妇男楷模典范。 现在,他每天唯一的盼头就是独守空闺,等着白景程下班开车载着他出去东逛西逛,顺道解决温饱问题。 但这种情况仍属少数。 事实上,白景程忙起来心力交瘁,从餐馆打包晚餐再一路飙车回家就已经是拼尽全力了。 周深现在是怀抱黄连敲门——苦到家了。 晚上,他活动着左脚的脚趾头,悄悄把固定支具的绷带解开一些。 小腿的肿胀已经消除,相比于之前肿成的馒头形状,起码是勉强能入眼,不痛不痒,只有皮肉上残留着一抹淤青。 白景程靠枕着床头,正认真研究一本项目书。 因为放心不下独守空闺的某人,他干脆把工作带回到了家里,零敲碎打的逐一应付。 “哎,” 白景程警醒的一把打掉周深的爪子,替他把固定支具固定好:“别乱动。” 周深缩缩脖子:“我觉得都好了……” 由于一时情急忘了折页,导致他挺厚一沓的项目书还得重翻。 翻找到最后,白景程也失了耐性,他把项目书朝床头柜上一扔,替周深将他受伤的那条腿垫高了一点。 “你还记得路吧?去科室拍片子。” 白景程环着周深的背,将床上的人向下挪了挪,顺手将灯关掉: “明天复诊,我可能有个会脱不开身。” 周深住院期间,基本上整个二院全都被他闲逛遍了,对于复诊的流程和线路早已经驾轻就熟。 他完全没当回事儿的点了点头: “记着了。” 隔着夜色,白景程没能看见周深一副浑然不在意的姿态,听声音觉出一丝愧疚: “检查完打给我,我抽空去接你?” “真没事儿,” 周深平躺在床上,在夜色中安安分分的一点头:“你忙你的,我都记着。” 白景程没有回话。 周深怕他不放心,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