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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谢家几人会合后,便要一起去卧佛寺上香。 “我也可以吗?”谢凌云道,“我路上出了点事,冪篱坏了,我就扔了。” “啊?出了什么事?要不要紧?”谢芷谢蕙纷纷询问。 谢凌云忙道:“我没事啊,我好端端的。”她心说有事的是别人。 谢芷谢蕙端详妹妹,见她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至于冪篱,那是小事。不过谢蕙到底还是皱了眉,这不是第一回 了。上回阿芸就丢了冪篱。但是因为谢怀良和谢芷在侧,她也不好细说。 “那阿芸怎么办?总不好抛头露面直接进去吧?”谢芷发愁,“卧佛寺里,可不只有女客呢。” 大户人家的姑娘,总得顾忌一些,不能抛头露面。 谢凌云想了一想,忽道:“我用帕子遮脸行么?” 她今日穿着缃黄色的衣裙,她袖子里也正好有一条浅黄巾帕,用巾帕遮脸可以么?反正平日里戴的冪篱也只有薄薄一层,若说遮挡容貌,恐怕还不及巾帕厚实。 谢芷谢蕙对视一眼,点头道:“也好。” 谢凌云自行用巾帕遮住面颊,只露出额头和一双眼睛,她也不说话,用眼神询问姐姐们,是否可以动身了。 谢芷一笑:“走吧!” 卧佛寺是前朝所建,历经风雨,屹立至今。此地的佛像与别处不同,乃是一尊侧卧的大佛。先帝还在世时,有人给大佛重塑了金身,看着颇为气派,听说也很灵验。 谢芷等人自然是要烧香许愿的。谢芷与谢蕙二人虽未言明,但是所求相近,都是希望婚事顺遂,夫妻恩爱和睦。 谢怀良也默默磕了头,许了愿。 谢凌云见哥哥姐姐们都极为虔诚地许愿,自己想了一想,也跟着请求佛祖保佑父母家人身体康健,保佑她自己顺顺利利,保佑嫂嫂平安生下小侄儿或是小侄女……周围亲人都祈祷了一遍,她最后又请佛祖保佑小师叔死于非命。 对,让他死于非命。 待她默默说完心愿,睁开眼站起身来。看哥哥姐姐们都看着自己,她不由地一愣,说道:“好了,好了……” 今日长辈不在,只他们四人,自然也就没有大师亲自给他们讲经。他们也乐得没有拘束,干脆在卧佛寺闲逛。赏花看佛,又结伴到后山看石碑。 后山石碑的字迹质量不一。几人点评一番,颇为快意。 他们午间在卧佛寺用了斋饭,午后又闲逛一番,才慢慢下山。 下山时,谢怀良不肯再让堂妹徒步下山,说道:“人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时候也不早了,坐马车回去。” 谢芷谢蕙也劝她听话。 谢凌云见他们态度甚是坚决,没有转圜的余地,就点了头:“嗯,好的。” 反正重阳节的意义在登高,她已经登高了,下山的时候怎么样,她都能接受。 谢凌云回府后,换了衣衫去见阿娘。不等阿娘询问,她就直接说了今日的一些趣闻。——当然途中种种,她都略去了。她只讲了卧佛寺侧卧的佛像,讲了山上的枣树,讲了卧佛寺后面的石碑,还提到了几个耳熟的名字…… 薛氏含笑听着,她能看出来,女儿只要出了门,心情就会好很多。这丫头看着规矩,其实心里挺野的。她听女儿说了一会儿,寻思着女儿也该累了,就打发了她去休息。 谢凌云早就习惯了外出归来后跟母亲汇报情况,只是有些事情跟阿娘说得,有些事情跟阿娘说不得。 她今日路上打刺客救太子豫王一事,就不能对阿娘提起啊。 不过,谢凌云没有告诉薛氏的事情,豫王却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太子与豫王自离开凉亭便一路直接回宫。 今日重阳,皇帝纪准略饮了几杯酒,就有宫人来报,说是太子与豫王求见。他一怔,忙让他们兄弟进来。 兄弟二人刚施了礼,皇帝便问道:“怎么了?你们不是去西山登高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豫王犹豫了一下,说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弟,在西山遇刺……” “遇刺?”皇帝神色忽变,猛地站起,“恒儿,你可有伤着?” 豫王眼神一黯,答道:“回父皇,儿臣和二弟都没有受伤。” 纪恒亦道:“父皇不必担心,我们好好的。” 皇帝点一点头,这才重新坐下:“没事就好。那刺客现在在哪里?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派来的?” 豫王看了一眼太子,回道:“那刺客已经死了。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他缓缓讲述了事情的经过,重点强调了一下谢九姑娘的神勇,言辞恳切,似是极为敬佩感激。 太子在一旁听着,似笑非笑,然而时不时点一点头。 皇帝面上神色变了几变,待豫王说完,才道:“你说的谢九姑娘,可是忠靖侯的孙女,元清的小女儿?” 豫王点头:“是。” 皇帝又看向太子:“恒儿?” 太子笑道:“父皇,皇兄没说错,的确是阿芸。上回在京郊的庄子上,您不是还特意见了她么?” “她……她用一个冪篱……?”皇帝不大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又向纪恒求证,“侍卫都做不到,她……” 他回想了一下六月份在惊叫见到的那个小姑娘。当时那小姑娘虽然身穿男装,但是不掩国色,看性情也是天真烂漫的。这样的姑娘,竟真有这等本事不成?他想起薛裕说的,学武奇才。 太子点头,认真道:“确实如此。父皇还记得吗?儿臣曾经说过,小南小北加起来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看来,应该说是,十个小南小北加起来,都不是她一个人的敌手。” 皇帝对纪恒的话毫不怀疑,他呆了片刻,才道:“我朝竟有这等人物,可惜……” 他虽未言明,可是纪恒却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父皇可惜的,大概就是阿芸是女儿身,不能为朝廷效力了吧?可是,谁说女儿家就不能有本事的? 皇帝为谢九姑娘惊叹了许久,才想到刺客,复又问道:“对了,那刺客问出什么没有?是谁的人?” 豫王叹了口气,很遗憾的样子:“那刺客已经死了,先前他下巴脱臼,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他身上倒是搜出来一块令牌,是魏王府的令牌。” “魏王府?”皇帝皱眉,“行了,朕知道了,这事你去查吧。” 豫王一怔,有些意外。父皇似乎不大关注这刺客是受谁指派,反倒是对那个谢九姑娘更关注些。他点头领命:“是。” 皇帝摆摆手:“你先回去吧,也累了一天了。” 豫王应下,告辞离去。却听皇帝又道:“恒儿留下。”他脚步微顿,终是大步走了出去。 纪恒上前:“父皇还有事?” 皇帝道:“你先坐吧。恒儿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