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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血色風暴:與瑚共濟

    

血色風暴:與瑚共濟



    「叫你們帶路你就帶路!屁話那麼多做什麼?」一隻古銅色的手搭上了津的肩膀,一轉頭,很意外地看見了椿蘿。

    「我陪妳去。」椿蘿手掌扶在額頭上往後撥過鬈髮,帥氣豪放道:「順便去探探幾個朋友。」

    「不行啊妳要乖乖待在家裡孩子都快出生了!」津低頭看著那露在外面、即將臨盆的圓滿大肚腩。

    「幹嘛?」椿蘿斜睨著她,「早說了,我這是生孩子,又不是生病,除了多一顆大肚子,做什麼都還是一樣的!」對津因她懷孕而處處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不以為然,朝跟在旁邊的人喊道:「把我的飛獸牽來。」

    「我們要用飛的過去啊?」津問。

    「這什麼問題?當然用飛的,妳該不會要用陸獸跑吧?到加骨德那段路地勢有多折磨人,用騎獸?妳傻啦?」椿蘿禁不住調侃她。

    「騎飛獸我還不行啊光學騎大牛就搞了好久」津老實回答。

    「哈!那怪咖肯讓妳騎牠?!」椿蘿十分驚奇。

    「蛤?大牛是怪咖?」津也很意外。

    「那隻孤僻又沒人欣賞的狼蜥獸,講好聽點叫有個性,說白了就是難搞!桀還對牠情有獨鍾!」椿蘿撇嘴,說:「我他媽的,之前有一回都急到火燒屁股了,老娘要騎牠,竟然不甩我,他媽的有夠臭屁!妳真能駕馭牠?」

    津對椿蘿給大牛的評價忍不住笑出來,自己當初也傻呼呼的被大牛欺侮了一陣子。椿蘿駕馭騎獸的本事在族裡數一數二,還沒有她駕馭不好的騎獸;大牛確實很不一樣,更讓津意外的是,桀竟然一開始就相信她可以。

    啟程前,津讓隨身的魔龍衛全都退下,在自己有了自保能力後,莫狄納終於不再堅持。

    到了加骨德的聚落,遠遠就能嗅到空氣中瀰漫著潮濕難聞的腐臭味,居民們正忙著打包物品,準備搬遷。桀和當地的一些壯丁先行探路去了,好安排遷徙路線。

    「殿下,加骨德森林情況一點也不適合尊貴的妳靠近。」加骨德保衛森林的在當地稱為水師,他們聽說津想深入森林找老玄物,立即表達否定,「地形難行,且危險重重。」

    津從容回答:「大家都曉得,我一個奧凡人生存在堊領,亦是危險重重。然而,至今,我遭遇最多的危險,都不是因為魔瑚和這片山林,而是來自人性。」

    最年長的水師瞇起眼睛,若有所思的摸著鬍子,津的話觸動了他在世間活了多年的人生感悟。

    接著,他宣布道:「我們明日一早,天未亮,就要動身前行。」又轉頭對津說:「還請殿下早早歇息。」

    周圍的人也全都朝著她點著頭,看來是同意了,津跟椿蘿說:「椿,妳就和朋友留在村子裡,桀應該過陣子就回來了。」

    「那怎麼行?」椿蘿慵懶的伸展身軀,「我也正想去活動活動呢!早點睡吧!」

    篝火邊,津仰頭望著夜空,腦海裡惦記著莫狄納煩心皺眉的模樣,她知道白魔龍對魔瑚的情感,下定決心要為這件事盡力。

    就這樣,津展開了探查魔瑚腐疫的旅程,沿途,她用攝影水晶非常認真的記錄。只見她穿著黑皮靴,和簡便好活動的衣褲,跟隨熟悉路線的水師們跋山涉水,雖然貴為王的命侶,和其他人一樣,她睡在簡陋的小帳蓬,吃的粗糙簡單,常常被蚊蟲螫咬。大家都很意外她竟沒有絲毫埋怨,而且主動分擔常務工作,認真學習、虛心求教,水師們都喜歡她,加上一起為共同目標奮鬥,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大家逐漸忘卻津殿下身分的隔閡,和她打成一片。

    花了幾天時間走過大半個流域,終於找到傳說級的老魔瑚,津和椿蘿不住讚嘆起來,牠好巨大,像個隻手遮天的巨人。

    大夥在距離不遠的工作小屋落腳紮營,隨後各自展開行動。遠遠看起來很壯觀的魔瑚,走近仔細瞧,幾個人才能合抱住的瑚幹表皮嚴重剝落,裡頭早已爛得面目全非,還有許多流著濃稠腐液的大窟窿,大得像個山洞。

    「哎呀,看起來很深吶!好像地窖一樣。」椿蘿將頭探往裡面,「嗯~而且真是臭死了!肯定沒人會想進去。」

    津卻一步步的往內深入。

    「裡面情況如何啊?」椿蘿只願站在洞外。

    少了外面光線,裏頭只剩漆黑一片,靈脈在津的額頭上圍了一圈,像隻鮟鱇魚那樣提供照明。周圍盡是濕漉漉的黑爛組織,啪嚓!津感覺到穿著長靴的腳陷進一潭水裡,低頭一看,看起來像黑草覆蓋的地面,下頭全是腐水。她不敢貿然前進,於是釋放靈脈潛入水中和潰爛的瑚體組織內,期盼能找到任何訊息。

    連續幾天,津都這麼一個個的進入潰爛洞穴探勘,而椿蘿依舊只是守在洞外,瞧著她身沾腐爛臭泥,灰頭土臉的出來,頻頻搖頭:「妳好奇怪,歷代骨后哪個不是把自己妝扮得美美的,妳卻鑽在這爛瘡洞裡。何苦呢?」

    津沒回答她,又鑽進旁邊緊鄰的另一個瘡洞。

    「有什麼收獲嗎?」椿蘿高聲問。

    「沒有。」往下走的漆黑狹洞傳來津的回答:「但有一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力量會和源靈生遠距離拉扯。我想再多觀察一會兒!」

    不多時,津從爛洞裡爬出來,喜孜孜的說:「大發現!」

    「哇,這什麼?」椿蘿望著津手裡晶點串成的東西感到新奇。

    「爛瘡裡不止壞東西,也有其他良性的物種牠們巴著的瑚壁是完整的,很有趣吧!」津興奮地告訴椿蘿自己的觀察:「我想,時間久一點,大地會自己找到平衡,但這需要較長的時間。若我們可以利用身而為人的超能力,來加速運行,或許可以縮短平衡時間」

    「哦,真的是超能力。」椿蘿摸著下巴,有些似懂非懂。

    津開始著手在叢林深處的破陋小屋進行研究,將收集到的樣本以飛鳥遞送骨梟,兩人再透過通訊魔珠討論。骨梟一開始還抱怨她沒事再找事給他增加外務,結果,很快就被津寄去的魔性物質深深吸引,反而研究的比津還熱切透徹,回饋了不少寶貴建議和知識。一老一少兩人默契十足、合作無間,外人見了都感到稀奇,這骨梟脾氣古怪、出了名的難相處,很少能跟誰如此要好。

    陸續找到許多保護住魔瑚組織的魔性植物和生物,津利用源靈生攫取到了關鍵物質,她決定土法煉鋼,拿這些物質配合源靈生手工進行組織修補。

    越深入魔瑚森林,路途越荒僻難行,津讓椿蘿跟著交班隊伍回到聚落,在那裡她不無聊,又能受到良好照顧,自己則繼續和探查隊在森林中為修復森林奮鬥。

    在源靈生透析魔瑚的過程中,津逐漸摸出了心得來,她太驚喜整個大環境就是一本書,總是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許多訊息與細節,若不用心感受很容易被人忽略。現在津很確定,魔瑚並非靜止的,從尚完整的組織有著激流的能量運作,可以知道牠們正在奮戰,對抗著人們無法察覺的未知,她多次讓源靈生深入地下探索,奇怪的是,總沒能發現什麼。

    古老魔瑚的森林範圍很廣,族群很巨大,為了支援它們戰勝未知的威脅,津頻繁增加修補點。

    「源靈生,我們作弊一下怎麼樣?」津張開雙臂,靈脈立即迅速伸展,像植物根狀遍佈大範圍,肢觸回應狀態,讓她同時在多處進行組織修復。

    但,魔瑚不是機器,並非修復組織就會好,還必須等待牠能否和新的能量產生作用。

    地太廣,人手太少,所做的努力沒能即時看見成效,探查隊已經灰心的想放棄了。津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有沒有用,但,每每想起莫狄納,她就振奮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一日,津意外地在一巨大魔瑚底下找到成群的小子嗣。她帶了些樣本回去給水師看,水師們一看眼睛全瞪亮起來:「這是古莽瑚啊!真是太讓人感動了!」

    資深的水師更是驚奇不已:「妳說瑚體呈現倒扣的缽狀?看來快要死去的古莽正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後代。這真是,太神奇了!」

    魔瑚在對抗的,究竟是什麼?從種種跡象,津越來越確定,魔瑚森林正在遭受攻擊。她為小古莽罩上源靈生強化的魔鱗盾,附加一顆能量珠,讓大家把小古莽分散在森林各處。

    「快來幫忙!有人中了陣法傷害!」

    正當大家積極復育古莽幼瑚之時,卻聽見求救聲,所有人全趕了過去,一名男子倒在地上抽搐,渾身鮮血淋漓,他的同伴跪在一旁害怕的呼救。

    「小心!快找掩護!」還沒弄清情況,又是一聲驚惶大喊。

    一紅色圖紋覆蓋地面方圓幾十公尺,還不斷擴大,向著他們掃來,根本無處可躲!津立時啟動源靈生讓牠大肆吞噬掉那陣法強勁的能量,圖紋衝得多快,源靈生就吸收的多快,很快將紋陣榨乾,再起不了作用,這才從對邊叢林裡引出一大群人來。

    「我們是骨堊的水師,你們又是誰?為什麼在加骨德魔瑚森林放這種傷人的陣法?!」水師領頭憤怒的朝他們質問。

    「水師?骨堊王已經下令交由我尋曦會伐掉森林,投藥進行腐疫治療!請速速離開!」對方站出一個人來。

    「要開始投藥了嗎?我們怎麼沒接到通知?」水師們似乎都毫不知情。

    「我們怎麼知道你們為什麼沒被通知,反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這森林再過幾天就會被劇效藥覆蓋,愛惜生命就快走吧!」尋曦會的人說。

    「請再通融一段時間!」津站了出來,「古莽瑚還有生息,我們發現它在守護自己的孩子直到他們有防禦能力。若現在就把藥物打下去,就什麼機會都沒有了。」

    「很遺憾!這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內!」他們並不想聽這些理想化的東西。

    咚!津跪了下來,「就這一區,其他地方你們要怎麼佈藥線都隨你們,拜託!給我四週的時間,如果這片大地依舊沒有轉變,就任由你們處置。」

    「這是不可能的事!」突然尋曦會中站出另一名女子,對方雖然圍著紅色面紗,津敏銳的感知讓她一下就認出她是紅瑤,但對方卻似乎不認得她。

    紅瑤繼續說:「你們一心想要留住古莽,所以一直在替牠說話!但是,認清事實吧!古莽已經病入膏肓,還會到處散播疫病!我們尋曦會已經和骨堊王商議作出最縝密的安排,亦不可能作出變動!」

    記得紅瑤和莫狄納討論計畫時認真負責又明理的態度,津認為她是個明理人,於是懷抱善意想跟她好好溝通:「不然這樣吧,讓我了解你們要怎麼做,一起想個兩全其美的方式!」

    不料,紅瑤兇巴巴的說:「我為什麼要給妳看?這可是獨家機密。」她的態度十分強硬完全不像在骨堊王殿時那般達禮可人。

    「這位是我族尊王的伴侶殿下,請妳態度好一點!有事情她能扛得起責任的。」領頭的水師也幫腔說話。

    這時,紅瑤身後由騎獸拖行的車廂傳來一個男性的聲音:「圖巴奇!清除障礙!」

    一個尊貴王族怎麼可能待在這荒山野嶺,誰知道她的身份,又誰來證明呢?

    這一刻,水師們全都明白過來對方打算直接殺人滅口,霎時,兩方人馬相衝突起來。叫圖巴奇的男人率先士卒,他的招式奇特,帶著冉冉緋色光霧,一出手就連傷好幾個水師,趁勢一鼓作氣,將落敗的人直接砍殺。

    只見水師跌坐在地,緋色光霧化作鋒利刀尖觸碰在他臉皮上,卻沒有如意貫穿,下一秒崩碎消失。周遭原本騰繞的殺氣起了變化,雙方維持廝殺的動作全都離奇的被凝固在原處。

    「咿啊啊啊啊!」圖巴奇握著魔能形成的武器,正對準水師眉心,那武器崩碎,雙手也突然高舉到頭頂,那並不出於他的意志,但只要他一反抗就痛得鬼吼鬼叫,堅韌肌膚滲出數條血線。

    「別動,如果你還想要那條手臂的話!」津兩臂相抱,森冷警告。靈絲遍佈整個空間,纏制住所有人的動作。她聳了下肩膀,緩下語氣:「我有說可以開打了嗎?好歹把別人的話聽完。」

    就在她說話間,圖巴奇儘管動彈不得,仍暗暗地給了手下一個眼神,幾個人偷偷摸摸從津的背後突襲,接著一陣慘叫,偷襲的幾個人全像傀儡一樣被吊上半空中。

    津一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模樣,目光對準紅瑤和獸車說:「我剛說了,給我四週的時間!有誰有意見嗎?」

    紅瑤六神無主的看向獸車,這次車廂內再沒發出半點聲音。紅瑤瞬間會意,知道惹不起津,性命重要,馬上率領手下撤退。

    待紅瑤一夥人消失在視線範圍,津讓探查隊先回去休息,自己卻留下來。仰頭看著四周,腐水依舊滴滴答答淌流的幽暗森林,她無助的呆在原地,眼前彷彿能看見莫狄納無奈地狠下心,准許毀掉加骨德森林。但津還不想放棄,自己能做的就是為古莽延續生命,為小古莽爭取茁壯起來的機會。她更加賣力的灌注靈生之力,增加組織修補。

    尋曦會退出森林後,和桀在聚落碰頭。紅瑤一見到左翼魔君就撒嬌的埋怨起來,告訴他山裡有個囂張怪異的女人,妨礙他們的工程,「不過無所謂啦!大部分會妨礙施藥的區域都已經伐除了!可以按照既定的行程施作。」

    「那女人是我沒見過的人種,用的能力還真詭異,可能是網子又像絲線,讓人看不清楚。」

    桀還不曉得津也來到了加骨德,但對方的形容,他越聽越覺得熟悉,不禁隨口確認:「那女人是不是黑頭髮、白皮膚,個子這麼高?」他用手掌平平比在胸口位置。

    「對!桀君你知道她?她常在這山裡作怪嗎?」紅瑤從對方表情大膽推測。

    「作怪?津不過是去了解魔瑚發疫的可能。」椿蘿從桀身後冒出來,攬住男人的身軀。

    「咦?椿,妳來了?」桀驚訝了下。

    「是啊!不只我呢!」椿蘿看向才回來的一組探查隊,吆喝道:「欸!津呢?她不是跟著你們隊伍嗎?」

    「我讓她先跟著荖米他們回村子了,不是?」那探查隊長又看向旁邊頭髮花白的男子。

    「胡說!我明明只帶了花米和橙子!」荖米大聲反駁。

    他身旁叫花米的小女生卻哭了出來:「我有叫人去通知她,以為她已經知道了。」

    頓時,在場所有人全都愣住,驚愕相覷。

    桀瞬間臉色發鐵,憤怒拍桌吼道:「媽的!叫放藥的通通給我停下!馬上!一滴藥都不准洩出去!誰敢妄動辦壞了事,我就把你們的皮全扒了!」說完他飛身奔了出去。

    接獲王旨後,各路探查隊陸續接到通知,返回主營區。施放的除疫魔藥會隨著即將來到的季節風流席捲整座加骨德森林,毀滅掉一切有生命的,為避免受到波及,所有生人皆已退出加骨德,搬遷到一段距離外的山谷平原。

    女子孤零零的身影,穿梭在瘡洞和幽暗瑚群間,為跟時間賽跑,津沒日沒夜,馬不停蹄的奔走在腐敗不堪的廣大瑚林,索性連小屋也不回去,利用源靈生就地以魔鱗盾包環,成了臨時休息艙,簡短休憩後又繼續工作。

    長時間待在瘴氣繁盛的空間,加上壓榨源靈生大量輸出,都讓津開始感覺到身體不適。她的身體已經很疲憊了,仍不敢停歇,細心將修補能量一點一滴灌注組織處,再結顆能量珠然後拍拍那瑚枝:「加油!我知道你沒放棄!我們一起努力!」

    或許是太過勞累,津竟然感冒了,這是來到堊領好山好水之後不曾有的。疲勞使她行動遲緩,在瘡洞裡工作時突然一陣暈眩,接著跌進膿池裡,濃稠的膿液又腥又臭,深及膝蓋,水底很滑很泥濘,她搞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從裡頭爬起來。

    「被魔瑚的膿液淹死?這個死法可真好笑。」忍著想哭的感覺,她自我調侃著,一面脫下髒衣服,努力弄得乾淨點,取出備用的換上。

    另一邊,桀也找得心慌慌,最後的一間工作小屋看起來已經很多天沒人使用了,偌大的森林,他不知道該上哪找人,更擔心津會不會發生意外。

    到處都是交錯縱橫的粗巨瑚枝,讓人難以辨清方位,更甭談要從何開始找,桀正焦急,卻看見微腐的瑚幹上有點點光澤反射,他走近一瞧,看見源靈生的能量修補附著在瑚幹的組織上,作為一部分,旁邊還掛了顆水滴狀的能量補給珠子,這一定是津幹的,桀忍不住感到這個女人的可愛而會心一笑,他仰頭張望,目光由近放遠,赫然發現到處都有靈光閃爍的修復痕跡,而且色澤隨新舊產生區別,逐漸顯出了一道指引,男人提起腳步循跡走去。

    瑚林很大,植物體幹不規則交錯,地形非常複雜,視野不佳,亦不利飛行,桀只能一個窟窿一個窟窿的找,找得萬分火大終於,在一巨瑚發黑爛成的穴窟深處發現了孤零零工作著的背影,盡頭是一窪墨綠稀爛,隱隱還散發著腐敗惡臭,頂部低到津只能蹲縮著,腳踝浸在爛泥潭裡,身上清晰浮現源靈生紋路,銀白的光輝如焊槍閃閃映照,她竟專注到連自己靠近都沒發現

    「哇啊啊啊!」津正專注,突然一雙大手把她從瘡潭裡抓了出來嚇得她失聲驚叫。

    「桀?!呼嚇死我了你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不嫌棄津渾身綠黃黑的爛臭,桀單膝跪地,硬生生把她按在腿上檢視:「讓我看看妳!莫狄納搞什麼?!怎麼讓妳做這樣的事!」

    「我是自己要做的,我做的很開心!你不要跟莫說!」

    「很開心?!看妳累成什麼樣!到處是傷!開心個鬼!」桀用力扯開著她的衣服、抹去皮膚上髒污,看見細嫩皮膚上無數的刮口、瘀傷,有說不出的心疼。

    「桀放我下去會痛你弄痛我了啦!」津衣衫不整的推阻著男人。

    桀鬆了手,改抓女孩手腕:「走,現在就回去。」

    「不行!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處理!桀!」津將身子往後拉,防抗他的帶動。

    男人索性直接把她抱起來,扛上肩膀帶走,也不管她哇哇亂叫掙扎,翻山越嶺一路回到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