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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抱手臂的抱手臂,拽大腿的拽大腿,把他给抬出去了。 千户李昌冷冷扫一眼周天禄,回过头,脸上扯了一丝笑,抱拳道:“傅公子可是要去京师?正好和我们同路,不如一道走。” 傅云英愣了片刻。 李昌又道:“傅公子不记得我,我却认得公子,在铜山时我跟着二爷见过公子,才刚下船的时候手下人认出公子,我便寻过来了。二爷时常提起你。” 傅云英还真不记得李昌,铜山那一晚她光顾着担心傅四老爷了,没怎么留意霍明锦身边的人,他们都不苟言笑,凶神恶煞的,穿一样的罩甲,一眼瞧过去全都一个样。 李昌似乎急着要走,等她回答的时候,频频往外看。 傅云英不想耽搁他的事,道:“家兄雇车马轿子去了,不知何时回来。不敢耽误大人公务。” 李昌一笑,态度很客气,“不碍事,我叫人去找令兄。” 正说着话,门外传来脚步声,傅云章和莲壳回来了。 看到一群气势汹汹的锦衣卫守在客店门外,傅云章眉头一皱,加快步子。 傅云英怕他着急,先迎了上去,“二哥,这位是李千户。”轻轻按一下他的手臂,小声说,“李千户是霍指挥使的人,他见我下船,邀我们一起回京师。” 傅云章不动声色,和李昌厮见。 彼此见礼,寒暄了几句,李昌热情道:“车马都备好了,傅公子用不着另外雇人,雪天路难行,那些车把式趁机索要高价,你们初来乍到,诸事不便,不如和我们一起走。” 他这么热心,再断然拒绝可能得罪他。而且天气冷,码头那些车把式吃酒防寒,一个个醉醺醺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上了路说不定能把马车翻到沟里去,傅云章急着去城里寻名医,想了想,答应下来。 马车赶到客店门前,那赶车的人也是锦衣卫,动作沉稳利索。 傅云章扶着傅云英上了马车,袁三和乔嘉跟在后面,李昌邀傅云章和自己同车,想和他谈一谈一路的见闻,他推却不过,只得过去。 马车晃荡了两下,轱辘轱辘滚过,留下清晰的车辙印,轧得车轮下的积雪吱吱响。 傅云英还病着,头晕脑胀。傅云章让她躺着睡一会儿,其他的事不用管,李昌那边有他去敷衍。马车晃来晃去,她不想睡也觉得迷糊起来,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 半梦半醒间,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外面乔嘉和袁三在说话,好像是路边的大树横倒在路中央挡住去路,他们要过去清理道路。 一股冷风打着旋儿钻进车厢里,车帘忽然被人掀开,陌生的气息涌进车厢。 傅云英睁开眼睛,对上一道深邃的视线。 她吓了一跳。 霍明锦拂去肩头落雪,矮身坐进车厢,一眨不眨地看着她,目光里掺杂了太多东西,深沉如暗夜,明明脸上神情温和,但因着那灼灼的眼神,仍然透出一股侵略性的压迫。 傅云英一下子就清醒了,坐起身,要给他行礼,“霍大人……” 霍明锦扶住她,轻轻握一下她的肩膀,马上又放开了,看她脸色苍白,皱眉问,“生病了?” 难怪会提早回京师,按原本的行程,他们应该要五天后才到。 马车突然晃了几下,又开始行驶起来。 没人发现霍明锦上来了? 傅云英思忖着,稳住身形,答说:“有些水土不服。” 她咳嗽了几声。 霍明锦掀开车帘,对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护卫送来热茶。 他掀开茶盖看了一眼,把茶杯递到傅云英手边。 她谢了一句,接过茶杯,冰冷的手指让滚热的茶杯一烫,马上变得暖和,然后隐隐有点发痒。 外面天寒地冻的,也不知道这茶水是从哪里弄来的。 她喝几口茶,胡乱想着心事。 见她做什么好像都比平时要迟钝一些,竟就这样在自己面前发起呆来,霍明锦沉默了一会儿,怕她烫着,拿走她手里的茶杯,轻声问:“你不准备考会试?” 她点了点头。 霍明锦唔一声,“朝中正好缺人……不过外放出去做知县未必好,来我身边,如何?” 说话间的热气近在咫尺,几乎就在鬓边,傅云英怔了怔。 她垂下眼帘,静静思考。 现在朝中局势倒是分明,要么保持中立被其他人排挤,要么投靠沈党,要么和崔南轩那样在夹缝里壮大自己,再要么投向王阁老。霍明锦算是横空出世的一股新势力,根基并不稳,没有皇帝的支持,很可能落一个一败涂地。 可他要对付的人是沈介溪,而且曾救过她和傅四老爷,这就够了。 霍明锦没有催促她,视线落在她线条柔和的侧脸上,等着她回答。 片刻后,她答道:“霍大人于晚辈有救命之恩,自当效力。” 霍明锦唇角微翘,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抬手要扶她躺下,目光直视着她,声音依旧温和,“你既病了,先安心养病。打点的事无须你操心,在家等结果便是。” 他大马金刀坐在一边,她哪敢失礼,忙推辞不敢。 “不必和我见外,我刚从天津卫回来,回城后还要进宫,也需要休息。” 他说着话,掩唇打了个哈欠,难掩倦色,果真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起来。 傅云英不敢睡,坐得笔直端正。 车窗外风声呼啸,她坐着发了会儿呆。 霍明锦似乎真的累极了,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呼吸悠长平稳。 车厢狭窄,他生得高大,长腿微微蜷着。北风时不时扬起车帘一角,漏进来几点淡淡雪光,他轮廓分明的脸时暗时明,在明时剑眉醒目,在暗时线条仍旧分明,眉头轻皱,睡得很沉。 马车轧过一段凹凸不平的石子路,颠簸得厉害,傅云英摇得头晕目眩,他也没醒。 这是真累了。 傅云英紧绷的脊背慢慢放松下来,往后靠在车壁上,眼皮低垂,本来只是想打个盹,药性上来,不知不觉也倚着凭几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马车驶过山道,车帘被风高高扬起,凛冽寒风扑进车厢内,睡梦中的傅云英不禁往旁边躲了一下。 车厢内,应该在熟睡中的霍明锦突然睁开双眼,抬手合上车帘,眼神清亮犀利,没有一丝睡意朦胧之态。 他垂目望着入睡也努力保持坐姿的傅云英,轻轻感叹了一声,双手小心翼翼绕过凭几,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挨着枕头躺下。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她不自觉嘤咛一声,似是要醒的样子。 他飞快收回手。 她却没醒。 他怔了怔,俯身为她拢紧快要从肩头滑落的潞绸斗篷,笑了笑,带了些自嘲的意味。 果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