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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这样的场面,霍柔把媒体搬进家里来。 比菜市场还乱,摄像机、打光板,一堆一堆不认识的陌生人。 看见我就叫我过来,一会有采访,我要在里面用不经意的语气把她夸的天花乱坠。 可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呢? 女佣?妹妹?还是不相干的过路人? 霍柔为难。 有人说就假装是同学吧,你们俩年纪相仿,讲出去没人怀疑的。 一拍即合,霍柔让我假扮她的同桌。 看了稿子我就知道一呼百应的霍大小姐为什么非我不可了,除了这张纸,这里面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破船还有三千钉呢,这种昧良心的事换作谁都不能干。 思前想后,就把我给叫来了。 她说姜渺,你好好发挥,到时候我跟我爸求求情,让你搬回家里住。 我真谢谢你。 当初我都快叫霍钦给操死了才换来独居的日子,现在你要让我回来? 不行。 放下稿子,我重新提议:我好好发挥,你把我的项链还给我。 什么项链? 就是那个玉坠。 可能是记不起来了,霍柔脸上还是疑惑,但敷衍我,嘴上说着小菜一碟。 还是不行。 一伸手,我说现在就给我。 你让我上哪找去?她还不高兴了,后面造型师正给她卷头发,这样一动险些烫到我。 不开心,大小姐又搬出那副刁蛮任性的架子,无所谓的说:找不到了,我再给你买一个。 我就要我那个。 看我,无声对峙着。 我很坚持,有求于人的大小姐没办法,钥匙一扔,说去她房间找找看吧。 小心点,东西别给我烦乱了。随手拎出来一个小姑娘,她说去去去,你替我过去看着她。 没空理会,大小姐的首饰柜琳琅满目,不同的品牌、不同的颜色、不同的款式 还有衣柜、箱包、汽车里、卫生间 真如大海捞针一般,当下心里就凉了半截,我知道我根本找不到我的玉坠。 早就说他们兄妹二人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的吊坠在她眼里比不上地里的垃圾,或许早就扔了也说不准。 在门前站一会我就走了,身后跟来的小姑娘还问呢:不不找了吗? 嗯。 不找了。 即便如此对于霍柔的采访我还是乖乖配合,大小姐发慈悲一般的对我说:等明天我再给你买一个。 谢谢,不用了。 爱要不要。 她不理我,前呼后拥一群奴才,在镜头面前装的人畜无害。 能当明星的人就是不一样,最起码我做不到这样两面三刀,人前人后两幅嘴脸。 谁能想象到镜头前这样一朵清纯小白花私底下刁钻任性、刻薄无理呢。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会骗人,如果我也有这种本事就好了,或许沈慈看了还能爱我久一点。 我是很少能想起沈慈的,或者说我强迫自己尽可能的不去想起他。 在这样一段关系里参杂感情是很可笑的一件事,我不想有人说我犯贱。 虽然事实如此,但说出来总归是难听的。 偶尔我也能回想起一些我们的好时光,其实我也是被人爱过的。 霍钦作践我、命运作践我,可我还是很好很值得的,不信你看,有人这样爱过我。 轰动又绚烂,恨不能一夜白头,海枯石烂。 我们私奔,乘一条小船游过无边的海岸,脱离了世界,万物都与我们无关。 就是可惜啊,我所托非人。 上天不眷顾我,掉下来礼物又让他消逝的飞快。 现如今只留下我一个人,徘徊在原地,长长久久的不往前看。 没人管我,我就蜷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玩手机,最近总是累,不知怎地竟睡着了。 像我这种人就是好养活,屋子里叽叽喳喳吵得震天响,可我还是该睡就睡。 这要是换作霍柔不说方圆五百里了无人烟,也要百米之内全部清场。 算了,不细说了,人和人不一样。 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霍柔走了,连带着那些乌泱乌泱的媒体人也一起走了。 屋子里恢复了平日里的整洁,佣人把这里收拾的一尘不染,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梦一样。 没人在客厅也是亮着灯的,我在厨房里睡着,醒来时旁边多了一个人。 不是晚餐时间,但是霍钦在吃饭,看我醒了也让阿姨给我盛了一碗。 可我不饿,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就听见男人的好心提醒了:你最好吃点,一会你会很累的。 这么说我就懂了。 真贴心,还知道替我着想。 真是谢谢了。 皮笑肉不笑,当着霍钦的面我勉强吃了一点。 都做好赴死的打算了,结果吃完饭他一脚油门给我送走了。 一开始我还忐忑,他要领我去哪? 但是自己的家还是认识的,一颗心安定下来,不像刚刚那样紧张了。 本以为霍钦会和我一起下来,可又是一脚油门,连个屁都没放,他居然开车走了。 我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很久之后仍不可思议的站在原地。 天底下还有这种好事呢? 有就算了,居然还一次来俩。 在他家不操我。 回我家也不操我? 什么日子啊这是。 劫后余生的喜悦是旁的东西比不了的,我连唱带跳,恨不得要飞起来,路过的狗都眉清目秀,我还买了一捆火腿肠大赦天下。 吃吧吃吧。 这样的好日子不多哈。 不过乐极生悲也是有的,半夜被人操醒的感觉不怎么好,霍钦像个狗似的在后面咬我。 俯身下来掐住我的脖子,他在我耳边说:怎么一点水也没有,你不会是叫沈慈搞废了吧? 摇头,我试图出声反驳,可脖子上的手不放过我,单手掐住,身后的人试图往更深的地方探索。 冲撞的力度一下大过一下,我努力适应,发出来的声音断断续续,痛苦多过愉悦。 抓皱身下的床单,我求他别这样快,可是起起伏伏,我的哀求被埋没在欲望的深海。 向来都没有人理会。